“你等会,我理解一下……”
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话语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自己在黑暗中度过了如此漫长的时光,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
然而就是在这大陆的极北方,居然有人告诉自己,南方的恕瑞玛古国重新崛起了?
亚托克斯不排除他是去过恕瑞玛,乃至去过那些权贵的墓的可能性。
然而他是怎么知道阿兹尔,怎么知道太阳圆盘,知道亚诺格尔,乃至于虚空?
瞧着亚托克斯的眼光像是有些愣神,陈澈默默提了口气。
赌对了!
“我还知道,你的动物原型,是一直长角的鼬鼠,可以在空中滑翔。”
“亚诺格尔呢?”
亚托克斯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隐虎。”
陈澈毫不犹豫道。
在亚诺格尔附身在自己身上时,陈澈对他的战斗方式格外印象深刻。
比起金克丝甚至还要疯狂。
一击不中,便隐没在周遭的环境当中,随即再寻找机会。
哪怕强如窃取了飞升之力的泽拉斯,在亚诺格尔的长枪下也毫无办法。
这种霸气的生物,和亚诺格尔那种有进攻和准备进攻的两个战斗模式太般配了。
“看来你说的话都有依据。”
亚托克斯不由得也陷入沉思当中。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和同为暗裔的亚诺格尔见过?
世界上还有见着了暗裔,还能这么硬气说话的人类?
要知道,暗裔一直被人类视作洪水猛兽,或者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洪水猛兽。
不是跪倒在地上,以祈求能得到对方的利用,就是避之不及,生怕被对方卷入杀戮机器当中。
“你,不害怕我?”
亚托克斯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
“我知道你们曾经是伟大的天神战士。”
陈澈顿了顿,随即道。
“但你们之前存在着局限性,陷入了迷茫,做了错事。”
陈澈的神色平静,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虽然有纯黑或者纯白的角色,但陈澈不会这么觉得。
在泽拉斯看来,自己怕是和恶魔一般,毁掉了他本来大好的余生。
在底城人看来,陈澈是做了许多实际的事情的城主,无可替代,就连维克托那样的天才,都只认领了“代理城主”的职位。
再换到上城的视角,看待陈澈的眼光就更复杂了。
善恶的定义本来就很模糊,对狮子而言,吃羊有如天经地义。
而对羊而言,安定下来的自己被袭击,反而是无妄之灾。
那么是饿死还尚未学会捕猎的幼狮,还是咬穿年迈老羊的喉咙?
陈澈的答案是顺其自然。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可挽回,但未来更大的灾难也许可以避免。
“给。”
听到陈澈如此了解,还有之前那个披着虚空皮肤的女孩,亚托克斯算是已经相信了陈澈的说辞。
“什么?”
陈澈接过那个繁杂的血色心脏,有些不情不愿。
无他,多少是有点恶心了。
“需要我的时候,捏爆他,我就会赶来。”
亚托克斯也自知这幅尊容,没办法和陈澈一起行走,所以换为了另一种方式。
同时也是一个定位的装置。
陈澈接过那个心脏来,眼神中还带着嫌弃。
“你就没有别的,那种不那么血呼刺啦的东西么?”
陈澈虽然理解,作为暗裔,所使用的血魔法大多是这种有些骇人的。
然而,就算了解这个道理,陈澈也不愿意带着一个黏糊糊的跳动心脏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