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这孩子……”姚皇后闻言愠怒,一拍桌子,神情难免激动。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既然那么嫌弃,当初又何必娶回家?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母后,你别生气。”杜绾绾似乎被姚皇后的怒气吓到般,忽然站起身跪了下去,接着道:“这件事确实不能怪王爷,样貌天生怪只怪晚晚的父母没有给晚晚一副好皮囊,怪只怪晚晚没那么好的命……”
“胡说!”杜绾绾越是谦逊卑微,姚皇后听了就越生气。“这明明就是云天那孩子不对,晚晚你就别替他辩解了。这件事,母后一定会替你做主的,你不用担心。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着,本宫还想多活些年头呢。”
做主?杜绾绾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里嘀咕道,还做什么主?我现在是巴不得一脚把你儿子有多远踹多远!老太婆,你可千万别瞎搅合才好!
“母后,要儿媳起来也可以,但是儿媳希望母后能答应儿媳一个请求。那就是这件事,母后不要费神好不好?交给儿媳自己处理好吗?”为顾全大局,杜绾绾只得学古人用苦肉计,不答应就长跪不起。
“你这丫头……”姚皇后真是又气又急,瞧见杜绾绾一脸决绝,几度想责备她,最后只是化作一声轻叹。“算了,丫头你起来吧。说到底还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本宫确实不该管太多……”姚皇后语气里隐约听得出几分酸味,大概是觉得她好心想帮忙,人家却不领情。
“母后,儿媳不是这样的意思。其实儿媳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不过能不能成还需要母后的帮忙……”杜绾绾站起身,缓缓朝着姚皇后走去。
“哦?丫头你已经有了打算?说吧,要母后怎么帮忙?”姚皇后闻言又开始来劲了,一是好奇杜绾绾到底有什么驭夫的打算,二是她刚才说不要她费神,这会有说需要她帮忙,她还真有点搞不懂这个丫头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母后,是这样的……”杜绾绾眉眼一弯,笑的温软怡人,神秘兮兮附到姚皇后的耳边一阵嘀咕,听得姚皇后愕然。
“丫头,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姚皇后满脸疑惑,就怕杜绾绾这方法行不通。不过云天那孩子脾气很犟,也许只有这样的方法可以让他跨出第一步。
“嗯。”杜绾绾在姚皇后疑惑的目光中,重重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姚皇后迟疑了一下,答应道:“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去做,不过你一个女儿家,到时一定过要小心点,知道吗?别得不偿失的才好!”姚皇后说到最后不忘叮咛几句。
“是,母后,晚晚一定会很小心的!”杜绾绾郑重地承诺道。小心?她肯定会很小心啊,不然怎么看慕容云天那个贱男是如何的声名狼藉和落魄呢?
这时刚好方琼端着食盒走了进来,杜绾绾陪着姚皇后一道吃了些点心,又杂七杂八地聊了些其他话题。午后时分,姚皇后困乏要去午睡,这才肯放人。
杜绾绾于是福身告退,出了皇宫之后,她没有马上就回云王府,而是去了辰都郊外的一处牧场。
杜绾绾去到的时候,饮恨已经指挥人按照杜绾绾的图纸搭建起了一些障碍,整体的格局完全就是现代马术障碍赛的比赛场地。
杜绾绾去到的时候,看到驯马场上的情况不怎么乐观。几个驯马师围在一起摇头叹气,一脸沮丧,而饮恨立在一边也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唯一精神不错的,大概就是那在一旁优哉游哉吃着草儿的马儿了。
那是一匹浑身透黑的马儿,身高较一般的骏马要矮小多了,其他外貌上也和普通的马儿没多大的区别。只见那黑马专挑草儿长得肥美的地方下手,一口下去就是一大块光秃了,它还似乎不怎么满意,边咀嚼鼻孔还不屑地喷着白气,仿佛让它吃这样的草是有多为难它一样。
这样高傲的姿态,不用想杜绾绾都知道想必就是她让饮恨去慕容云落的藏宝阁取回来的靈马了。靈马本来是野马,对于野马来说在野外有什么吃什么,并没有挑这嫌那的资格。这匹靈马估计是呆在慕容云落的藏宝阁久了,胃口也被慕容云落养刁了。
瞧那些驯马师的样子,估计是这匹靈马除了嘴刁,还不好伺候,几个人都没办法搞掂它!“饮恨,发生什么事了?”杜绾绾走了过去,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瞟一边吃草的灵马。
“主子。”饮恨见是杜绾绾,恭敬地喊了一声后,看向灵马的时候,一脸无奈道:“情况就跟主子所料一样,这灵马还没有被驯服。当初慕容云落也只是让人把它捕捉了回去,一直圈养着。看灵马头上的辔头就知道,慕容云落也许也曾试着驯服它,不过没有成功。直到今天灵马都还没有被驯服。这几个驯马师已经是这一行的大师级人物,可是他们几个加起来都没办法搞掂灵马。别说驯服,这灵马根本就不会让人坐上它的背。稍微走近些,它就开始使坏,要么就是出其不意地替你一脚;要么就是等你走近了,张嘴就吐你一脸口水;还有就是放一个臭屁,然后干脆扭头就走。你要是几个人一起包抄它,它就原地不停地踢腿扬起一片土灰,呛得你够狠的,然后它自己趁机又跑得远远的。……这半天下来,驯马师们根本就没办法靠近它,这灵马实在是太狡猾了。”
那灵马听力视乎不是一般的好,隔了一段距离还听见饮恨在说它的坏话。忽然抬起头,对着饮恨的瞪了一眼,‘噗’的一下把满嘴的草沫吐了出来。那动作似乎是说,小子你说我坏话,我记住你了。
“狡猾?”杜绾绾听了饮恨的回报有些哭笑不得,这时正好灵马又做出那么搞怪的动作,顿时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匹灵马还真是可爱的很啊!驯服它一定很有趣!
灵马听见杜绾绾的笑声,头侧了一下,马眼盯着杜绾绾。鼻子吐气,似乎在说这个女人又是谁啊?
杜绾绾觉得有趣,不由地回瞪了过去。灵马以为杜绾绾是在跟它比瞪眼,嘿顿时来劲了。草也不吃了,马头一昂,顿时瞠大马眼瞪着杜绾绾。于是一人一马瞪眼比赛就拉开了帷幕,杜绾绾的眼睛虽然没有灵马的眼睛大,但是眼波流转间自然流露出一股霸气,却又幽深得诡异,似乎能够吸走生物的灵魂一样。相比之下,灵马虽名字上带了一个灵字,终究还是畜生,要想比下活了两世的杜绾绾,显然是不可能的。瞪了一会儿,灵马竟然不自觉地别开头,放弃和杜绾绾比试。
见灵马自动认输,杜绾绾知道气势上自己已经把这匹马压了下去。拍了拍手,杜绾绾转头看向饮恨,道:“饮恨,你去让几个师父挑一匹脚力最好的千里马出来,我要杀杀这灵马的锐气。”
“是。”饮恨点了点头,向着几个驯马师走了过去,对杜绾绾这一举动没有任何的疑问。
正如饮恨的无条件信任一样,杜绾绾这么做确实是有原因的。
灵马被冠上一个灵字之后,上天便赋予了它很不一般的智慧。灵马非常的聪慧,很难驯服它。杜绾绾曾查阅过一些古书,相传要驯服灵马,就要这个人骑着另一匹马跟灵马比速度。如果比赛之人能跟在灵马五十步以内而不被灵马甩开的话,就能得到灵马的初步认可,接着在上灵马背时不被甩下马,那么灵马才会被驯服。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很难。灵马既通灵就好比是马中之帝王,其他马在遇到灵马就会不自觉的四腿发软,更别说灵马的速度在马中也是佼佼者。不过如果能通过灵马的第一关考验,那么他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不出一会儿,饮恨就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过来。未免这匹马还没开赛便受到灵马的影响,杜绾绾让饮恨把它的眼睛蒙住。然后取出几支银针,找准穴位刺了进去。
杜绾绾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觉得灵马能影响其它应该是因为灵马的气味,所以在比赛之前就用针将千里马的嗅觉给封闭了。为了保险,拿开蒙住马眼的黑布之前,杜绾绾还专门叫人帮马做了一副眼罩,可以说是武装到牙齿了。
灵马虽灵,还不会猜到这是要和它比赛,依旧在一旁悠哉地吃着嫩草,时不时偷偷地瞄一眼,看看那个眼神犀利的女人还在不在?
“你们几个会说马语吧?”做好一切准备之后,杜绾绾忽然看着一旁疑惑地看着她这些举动的驯马师,道:“会的话,你们随便一个去跟灵马说一声,本尊要挑战它。让它准备好了,开始比赛。”
几个驯马师一听愣住,这马又不让人骑,比赛?怎么比?
不过拿人钱财替人做事,几个驯马师也不敢多说,商量了一下,派出一个较为年轻些的上前去和灵马交涉,遇到灵马发难的话,年轻的体力好可以逃得快一些。
那个驯马师也不敢靠得太近,远远地就开始用马语和灵马谈话。灵马听了驯马师的话起先是不屑地喷气,然而瞧见杜绾绾双手环胸,一副气定闲游稳拿冠军的样子,好胜心极强的灵马顿时接受了这一挑战。哼,刚才瞪眼被那个女人瞪赢了,这一会儿一定要她难看,讨回刚才的耻辱。
起跑线上,两方都做好了起跑的准备。杜绾绾骑着千里马,灵马背上虽然没有骑着人,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杜绾绾给它伏了同等重量的谷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