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担心,这件事大公主已经解释过了,三殿下也说到了事情的要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好深究的了不是吗?”杜绾绾淡淡一笑,正想说这件事还是交给北辰帝处理吧。
却不想一直被乌契王爷禁锢的噶丽娜不知从哪儿来的力大无穷,忽然挣脱出来,一下子扑打噶丽珠的面前,伸手死死地掐着噶丽珠的脖子,阴沉的语气道:“贱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好好的呆着却跑出来坏我的好事?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王府的脸面?要是输了比赛,乌契就会成了人人口中的笑话……”
噶丽娜的疯狂行为,让所有人的慌了神,这么狠绝的手劲掐下去,那可是一条性命啊。
“珠珠……”就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乌契王爷的反应却比任何人都快速,喊了一声,极快的速度来到两人的身边,伸手一把拉开举止神态都接近疯狂的噶丽娜。“娜娜,你疯了不成?那可是你的亲姐姐啊!珠珠,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乌契王爷一手拉着噶丽娜,一边忧色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噶丽珠。
“父王……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拉着我?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狠狠地教训这个贱货……”噶丽娜歇斯底里地吼着,那疯狂的神态完全忘了自己身处的场合。
好好的一个公主,却端的行为比恶鬼还恶,说的话比泼妇还有刻薄!真不知该说乌契王爷教女无方,还是说这个公主太过刁蛮目中无人好。
看见这一幕,在场的几个人不由地彻底愣住,都不知该作什么反应了。好好的比赛,倒成了乌契王府一本难念的家经。人人都以为乌契三公主才是乌契王爷疼爱的女儿,如今这情况,谁都看得出乌契王爷的心还是偏向大公主噶丽珠的。
“放开我,放开我……”噶丽娜还在不断地挣扎着,乌契王爷的脸色越来越铁青。
慕容庆阳这个一国之君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在犹豫着要不要插手,这件事既是家事,却又不是单纯的家事。
正在慕容庆阳犹豫的时候,噶丽珠却忽然从地上站起来,朝着乌契王爷和噶丽娜走去,娇丽的脸蛋面色虽然还是苍白,脸色却很平淡。
“父王,放开她吧……”站在两人的面前,噶丽珠平淡的语气说道。
“嗯……呜……”听见噶丽珠的话,噶丽娜的反应更加激烈,不断地挣扎着想获得自由。
“珠珠……”乌契王爷有些担忧,害怕一旦松手彪悍的噶丽娜又会再次情绪失控伤害到噶丽珠。
“没事的,父王,你松手吧。”噶丽珠对着乌契王爷露出一个安慰的浅笑。
围观的几人对于噶丽珠的表现有些费解,心想这个公主不会是想来个以德报怨,企图感化噶丽娜这个刁蛮恶公主吧?不过杜绾绾却不这么认为,看着噶丽珠脸上的浅笑,只觉地她觉得噶丽珠这一次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软弱的表现。
“父王……”噶丽珠见乌契王爷还在犹豫,再次开口催促了一声,坚定的神色让乌契王爷为之一怔。这个孩子果然是不一样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转变、是好还是坏?
望着噶丽珠的神色,乌契王爷其实很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能够让这个孩子一下子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好奇归好奇,难得从小懦弱的女儿做出这样坚持的请求,乌契王爷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松开双手。
噶丽娜得了自由,立马又想扑向噶丽珠,噶丽珠不闪不避的,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扬手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打在了噶丽娜的脸颊上。
“你、你?你竟然打我?”噶丽娜简直不敢相信亲眼所见的一幕,她不会是在做梦吧?然而脸颊上火辣辣的刺痛却提醒着她,这不是做梦,的的确确是噶丽珠打了她。
“没错,我打的就是你,以乌契王府大公主的身份,更是以一个姐姐的身份。三妹,这一巴掌,我想你记住的是,比赛可以有战术有谋略,但是绝对不可以不择手段的心狠手辣。我们是马背上的民族,也是马背上的公主,代表的不仅是乌契王府,更是整个乌契族人的精神。而你作为族人的精神象征,却一连犯了两条族规。一是残害作为我们最忠实伙伴的马儿,二是赛场上手段阴险,输不起小人心态。你的手上沾了伙伴的鲜血,所以从现在起你就没有资格在坐在马背上。”噶丽珠不慌不乱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飞马的形的玉牌,那正是乌契族信封的神马教历代相传的象征着马神的象征物。
“现在,我以乌契族马神的名义,宣布你、噶丽娜永远不得再靠近马类一步,否则下场就是乱马分尸。”淡淡的语气,却重重地宣判了噶丽娜死刑。不是要了她的性命,而是永远取消噶丽娜骑马的资格,那对于一个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人来说,无疑跟要了她的性命差不多!
乌契族里每隔三年都会更换一次马神的代表人物,由于这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乌契族人一般奉承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的轮换活动一般都进行的很隐秘。上一代的马神代表人物,以及神马教会里的长老会暗自留意合适的人选,然后经过测试,培训后确定出谁是新任马神代表人物。所以新任的马神代表人物只会有极少的一部人知道真实的身份是谁。
作为马神的代表人物,地位就等同于乌契族敬奉的伟大马神。马神代表人物不可以参与族内的政事管理,但是却赋予了监督整个族人的神圣使命。不管是谁,只要做出了诋毁不尊敬马神的行为,做出了残害马类忠实伙伴的残忍行为,马神代表可以宣判该如何处置这些犯了过错的人,而马神代表一旦做出裁判,每一个族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至于不堪设想的后果到底是什么,至今为止没有人胆敢去以身犯险。
“不……”噶丽娜尖叫了一声,下一刻就像是被人抽了灵魂一样,眼神涣散,面如死灰,整个人虚软地跌倒在地,嘴里犹自喃喃自语。不!不可能的!噶丽珠那个贱人竟然是现任的马神代表?不,不会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定是她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珠珠?”不要说噶丽娜不相信眼前所见,就连乌契王爷也一脸不相信。
依稀记得一年前神马教的长老似乎有像他提到过这一届的马神代表是历届来最年轻的,也是最优秀的,当时长老们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的光芒。可惜他没有领悟过来长老们眼中的光芒的深意是什么,心中对新任马神代表人物也有过千般猜测万般推测,始终没想到那个人原来是自己那懦弱无比的大女儿。
不是没看见乌契王爷脸上的震惊,噶丽珠却仿若不见,面带浅笑,转首看向慕容庆阳,道:“皇上,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比赛场上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照理来说民女和妹妹,已经父王都没有脸面继续留在这个赛场上。可是……身为乌契族人,一直都深刻铭记着祖先流传下来的一句话,赛马场上做人坦荡,不畏输不逃赛。所以,即便发生了这样不光彩的事,原定的花样赛马比赛还没结束,身为乌契族人就不能临阵退缩。所以,这一次的比赛,民女恳请皇上允许民女代为参加,哪怕结果是输,也输得光明正大心安理得!恳请皇上允许!”
噶丽珠一字一句清晰地请叙道,说着单膝跪地,一手撑地,跪倒在慕容庆阳的面前。这样的跪拜礼显然和方才的不一样,方才的噶丽珠是双膝跪地,而现在她却改为单膝跪地。造成前后跪拜礼不同的原因是,噶丽珠的身份发生了变化。
作为臣民,面对高高在上的天子理应双膝跪拜行礼,而作为乌契族马神的代表人物,却只需行单膝跪拜礼便可,作为一个神的化身代表,这样的已经可以称为大礼了。
慕容庆阳虽然不是乌契族人,但是对于乌契族人一些习俗上的认识还是有的,自然也知道噶丽珠行礼的变化原因是什么。
瞥了噶丽珠一眼,慕容庆阳倒是没反对,摆了摆手,道:“难得你如此深明大义,又有如此执着的民族精神,朕就同意了你的请求。花样赛马比赛就由你来参加,起来吧。既然你是乌契族现任马神代表,马技想必超群,这样吧,比赛便由你第一个出场。好好发挥,让朕见识一下乌契族马神不一样的风采。”
“是,谢皇上!”噶丽珠露出舒心的笑容,站起身,目光看向杜绾绾。“云王妃,这一次我们来一场光明正大的马术较量吧。”
杜绾绾朝着噶丽珠扬了扬嘴角。“好啊。”淡淡地应了一声,垂下的双眸闪过一丝兴奋的亮光。直觉告诉她,这个乌契族大公主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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