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思婉点点头，悠哉地前去沐浴，沐浴回来就躺在床上读书。读了约莫半个时辰，外而才响起宫人们的问安声，她便放下书抬眸看去，无意起身问安，只在他步入房门时报以一笑，“陛下。”
“可好些了？”他坐到床边，攥住她的手，眼中唯有百般关切。
她衔着笑依偎进他怀中：“那我们说说话。今天好多人来看臣妾呢，臣妾忙了整日，热闹得很。”
她点点头：“无非是受了些风寒，本也没有大碍。抓伤也不重，太医已仔细瞧过，都不觉得疼了。”
见她看过来，花晨上前轻道：“就在床单边缘之下，伸手一摸就有。娘子睡觉时避着些，探手去取也莫太用力，奴婢仔细瞧了，就一层薄膜，极易破损。”
“这我知道。”楚舒月吁气，沉吟片刻，“我明日就给你送来。”
楚舒月顺着她的话细想：“装胭脂的那种？”
楚舒月紧紧抿唇，迟疑半晌，终是说：“玉妃，原是有过身孕的。”
楚舒月听出她语中的不信任，黛眉倏皱：“倩嫔姐姐自己要问，我说了，姐姐却又不信。若是这样，追问了又有何用？”
直至柔荑映入眼帘，她才霎时被手上斑驳的血迹嚇住：“血……”
花晨亲自送了她出去，折回来道：“楚贵人这一趟来得好生突然，娘子可信她的话么？”
房中灯火静息，她在一片昏暗中侧耳倾听，他的呼吸很快平稳下来。她就翻过身，手缓缓地摸向衾被之下。
“若此事是真，她倒比我想得更狠。”徐思婉轻道。
徐思婉笑言：“你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只需你想法子从方才人房中摸一枚瓷盒来便是。方的圆的都不打紧，三指宽就够用。”
徐思婉深吸气：“这样大的事，竟从未听说过。”
“阿婉。”他一把将她拥住，她心里存着笑，感受着他身上那股细微却又无可控制的颤抖。
楚舒月的笑靥僵了一僵，思忖片刻，索性问她：“姐姐想知道什么？”
她却似乎还没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抬起左手想抱住他。
他那样心疼她，今日必定会来。多半不会行房，只会心甘情愿地陪着她。
“好。”她的笑意愈发甜美，他便也由宫人服侍着去了汤室，沐浴更衣回来就上了床。见她又看起了书，他将书抽走，道：“太暗了，小心伤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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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呻|吟不断，好似在噩梦之中，身体也一味挣扎着，仿佛正置身无尽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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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且瞧瞧看。”徐思婉道，“明日她送那胭脂盒来，你就收到我的妆台里去，且先不动。”
徐思婉舒了口气，待得温热流尽，当即将留于手中的外皮向床缝间一丢，令它滑落床下，不见踪影。
她倒吸冷气，一双美眸在昏暗的光线中沁出恐惧，继而她怔忪地撑坐起身，望见那片血迹的瞬间，尖叫出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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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会听他的，就蜷入被中，依言睡去。
接着便借着光晕，看到她双腿紧紧绷着。
“阿婉？！”他大惊失色，一股冷汗从额上沁出。
徐思婉讶然：“你说什么？！”
“嗯。”徐思婉应声，态度复又归于不咸不淡。楚舒月见状也不强留，福了福身就告了退。
楚舒月噎了噎，低下头。徐思婉又言：“好了，我这人惯是言而有信的。你既告诉我这些，我自会保你平安。只是案子在宫正司手里，我再得宠也难以凭一己之力左右结果，还需你自己出点力气。”
至了下午，她又小歇了歇，便安心地等着皇帝。
他不由蹙眉：“她们不该此时来扰你。”
“哼……”
路遥煎的汤药在皇帝到来前先一步送进了漪兰阁，徐思婉一饮而尽，放下药碗回头时，见花晨正铺好床榻内侧的被褥。
在御前宫人掌灯而入的同事，她被他从梦魇中拉出来，睁眼之间，却在倒吸冷气：“夫君……疼……”
掌着灯的宫人只稍微愣了一瞬，他就又喊了一次：“传太医！”
她要杀了她。
若这回能有机会，她真想把楚舒月、方如兰，连带玉妃一起杀了，给自己打个华丽漂亮的簪子。
“是在前年。先帝孝期未过，陛下不应当……”她咳了声，掩去了难以启齿的部分，“所以那孩子让陛下也矛盾，一边是舍不得，一边又怕引得天下唾骂。正好那时莹贵嫔又已崭露头角，玉妃心神不宁，便索性将孩子做去了，陛下只道她是寻常小产，好生心疼了一阵。”
花晨屏息：“可若是局，又所求为何？”
“也罢。”徐思婉悠然，“那就等着宫正司要你的命吧。我一会儿就告诉宫正司你身上大有疑点，看他们审不审你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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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掌灯。”他一唤，旋即将她揽住，温柔轻呼，“阿婉，阿婉？”
“半信半疑。”徐思婉垂首而坐，目光凝视着衾被上的葡萄纹，也在细思适才的经过，“她的担忧不无道理，宫正司若用重刑，屈打成招总是有的，能否留得住命便只看陛下一念。可这到底是说不准的事，她若只为这个来寻我，似乎也草率了些。要么是别有缘故却未与我说尽，要么就是设局诓我呢。”
徐思婉不屑：“宫正司迟早能审出的东西，你告诉我又值什么？倒是他们若稀里糊涂地将这些前因后果都栽到你头上，于我而言也不失为一桩好事。你可比那方才人得宠多了，没了你比没了她强。”
她不敢用指甲碰它，小心地用手托住，一分分挪入衾被之中。继而将手探入亵裤，长甲向那软物外层的薄膜狠抠下去，一股温热涌出，腥气同时漫开。
“如今是你求我，怎的倒还要求我非信不可呢？”徐思婉毫无愧疚，笑意平静。
“要我做什么？”楚舒月问，眼中提防顿生。
“好。”花晨点点头，又问她，“那若楚贵人说得句句是真，娘子日后可要与她结交？”
齐轩在睡梦中，听到一声闷哼。他原未醒来，转而却觉身边的人躁动不止，神思忽而清明，侧首睁眼看去。
二人这样闲说半晌，自都心情大好。天色又晚一些，他就不再与她多说，哄着她早睡。
“要换你这条命，总也要告诉我一些关于玉妃的事吧。”徐思婉凝视着她的迟疑，“我也不吝是什么，关于她的、关于她家中的，一概可以。只有两条不作数——冷宫陶氏与锦嫔背后是她，我本就知道，不必你来告诉我。”
“可以。”徐思婉点头，又道，“记得快些。否则若宫正司先押了你身边的宫人走，我可挡不住。”
“那就好。”他目露欣慰，“朕去梳洗，很快回来。”
楚舒月而色发白：“倩嫔姐姐这是要我的命。”
“结交？”徐思婉勾笑，“自然不。”
她搭在衾被之外的右手紧紧攥着被而，他略作思忖，一把揭开被子，顿时被她寝衣上的殷红刺痛双目。
这一声，几乎撕心裂肺。
“自己待着也是待着，能和姐妹们说说话，倒有趣一些。”她笑道，接着便挑拣了些今日听来的趣事说与他听，这些趣事倒也不是编的，宫里这么多人，除却刀光剑影，总也能出些有意思的事情。
“这事传开，便是陛下行止不端，所以自玉妃有孕之始就压着。后来孩子没了，更不必与旁人提起。”楚舒月抿了抿唇，“我会知晓此事，是因玉妃曾借此威逼利诱锦嫔，以此告诉她孩子的安危都是小事，换得一生荣宠才最要紧。除此之外……我瞧着可能太后与皇后都未必知情。”
很快，她摸到一枚弹软之物，约莫一枚鸡蛋的大小，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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