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你要怎么烧?这间房是这楼里的一部分,你要是烧了,这楼其他地方也会烧着的。”
“要想消灭这些女鬼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她们和这房间一起烧掉,江进良呢,肯定是要先带出的。放心吧,有我在这里,火势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
到这里她就要走进去,他一把拉住,好奇地问:“你干什么?”
“把他带出来啊!”
他笑了,说:“你先别着急。等会儿会有人把他带出来的。想不想知道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呀?我可以跟你说说。”
“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嘛。我现在只看到趴在地上,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对,没错,他是趴在地上,不过还没死。你猜猜这些女鬼在做什么?她们一个一个叠在他身上,压在了地上。”
“我还以为人没了呢,为什么不取他性命呢?”
“你想要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吗?现在这些鬼魂根本伤害不了他,最多重伤而已。”
“剩下的事还是交给官府吧,咱俩不要再插手了,以防引起凡人的注意。”
“这个我自然知道,只不过等会儿衙门的人来了。还要再去一趟衙门。”
“你要做什么?”
“当然要把这件事圆满解决咯。今天在这些愚昧的老百姓面前把他送进这个房间,就是找大家做人证,这样子他就抵赖不了了,众目睽睽之下众口铄金,即使不是妖怪,也会被当成妖怪。”
这句话刚说完,腿快的凡人早就去县衙报了案,县衙派了一大堆人马包围了整座楼,老鸨听到外面有动静,出去一看,立马被气势凶凶的人马阵式给吓到了。
“你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她慌里慌张地阻止着想要上楼的捕快,但是人家力气可比她大多了,直接一把推开上了楼。看着他们两个站在门口,说:“衙门办事快快让开。”
他们乖巧地让开了路。捕快带着一堆人马进了屋子。
“怎么这么快,衙门的人就来了。”她看到一个个进了房间,随口说着。
“我叫的啊,在事情开始前就派人去衙门传了口信,所以才能够这么快。”
只见捕快将人带出来,然后集体完好无损的出了楼。
她更是疑惑了,问:“你不是说凡人进了这屋子要么被鬼附身,要么三魂七魄不在,怎么他们一个个都没有事情?”
怀壁笑着解释说:“首先,这些当官的人身上的正气和杀气都很重,而且人数又多,能够镇得住她们。所以只要呆的时间不长,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事的,而江进良则完全跟他们相反,穿的人模人样,实际里面只有一颗恶魔的心而已。”
“那么按照你的计划,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去衙门了?”
“当然。只不过先把这房间烧完再说。”他扬手施法,一团蓝莹莹的火苗瞬间包围屋子,不出片刻就听到一声声凄厉的鬼叫声。
“她们会怎么样嘛?”
“会投胎的,我这也算送她们一程了。”两人默默的看着火势越烧越烈。没过多久这个房间彻底消失了。
他笑着说出这句话,说:“现在就走吧,趁着他现在还有口气在。”
这个案子早就已经惊动了不夜城。不眠楼有鬼的传闻越传越烈,大家都相信这是真的。当然,这本来就是真的,只不过不是真正的妖怪,是披着人皮的恶魔而已。
只见公堂之上,林大人穿着官服威风堂堂的坐在堂上,拍着惊堂木大喝一声。
下面江进良嘴巴说不清话,只能呜呜地回答着。
县太爷又问犯人现在情形如何。师爷回答:“虽然现在话说不了,但是可以写字。”于是县太爷一边问案情,一边让江进良手写文字。然后让总捕头把文字念出来给大家听。
他一开始不承认自己就是妖怪,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他变成了一条蛇,所以即使再怎么解释都无能为力。县太爷认为在撒谎,命令捕快一顿乱打之下,他的骨头早就散了,叫都叫不出,就这样屈打成招。
大家全都相信他就是妖怪,后面又问道不眠楼里面的旧案。由于怀壁早就安排好了人证以及老鸨的作证,做实了他伤害青楼女子的罪名。再次被判了斩头之刑。
此案情一出,全城哗然。谁也没想到看着人模人样的一个普通人竟然是包藏祸心的妖怪。再加上之前所有的怪事命案全部泼到他一人身上,他被世人唾骂着。
事情过去一段时间,怀壁和她站在楼上看着江进良坐在囚车上,被人扔着菜叶、鸡蛋、石头,缓缓走过街头。
二人心里各怀鬼胎,吴若觉得这样做的确解气,但是也有些过分。但是又不想为他申辩。究其原因,她把自己总结为自己就是一个妖怪,对凡人抱有这种同情的心思,只不过是因为在人间生活太久了。
而怀壁心中想的却和她完全不一样,至于在想些什么,没有人能够看得清。
他经常出神,脸上带着阴沉的表情。
“你怎么了?”
就在囚车慢慢驶过时,她注意到他这几天似乎不是很活跃。怏怏不乐的样子。他喝掉手中最后一杯茶,随意回着:“没什么。我要走了。”
她有些意外,问:“你要去哪里?”怀壁没有直接说,抿了抿嘴唇,拿起一块糕点,塞了一块,嚼了嚼咽下去,说:“四处游历吧,我本来就是一个喜欢云游四海的人,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常呆。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呆下去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她没想到刚刚认识一个朋友又要离去了。有些舍不得,说:“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他笑了,说:“怎么还没走就开始想我了?”
她笑了一下,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没有再回答。
他收回刚才玩世不恭的样子。沉吟片刻,说:“以后我们会有机会的。”顿了顿,补了一句:“也许吧。不过希望最好不要再见了。”最后几个字梗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