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美算错了一件事儿,她还不想这么快就把他们两个的私情拿到杨依面前讲。所以当杨依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在那一瞬间,她还是有一些呆住的。
她走到杨依面前,尴尬又热情地握住了自己儿时玩伴的手,笑道:“你也来了啊,快进来,今天刚好多准备了一些菜,一起过来尝尝吧。”
杨依默然抽回,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最后眼神死死地盯住了朱继,她在等朱继给一个交代。
朱继其实又窝囊又自私,自己这种事儿被妻子发现,刚开始实在是有一些羞愧,但后面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暗暗想着,天底下男人都是这样的,更何况他已经守了她十多年,她又一个蛋都下不出来,所以他出去偷腥又有什么错呢?
于是在对上杨依的视线时,十分理直气壮地指责了她,“你怎么会来这里!大晚上的在这里是做什么!真是胡闹!”
杨依在听到这一句句指责后,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最后脸色气得通红,右手指着朱继,哽咽斥责他,“我嫁了你十多年,敢问哪一天我没有尽心尽力的服侍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对象还是我以前的朋友。朱继啊朱继,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你对不起我!”
朱继被这么一说,又有些羞愤,一时半会儿也没力气答上话来。再说天色已晚,四周静悄悄的,更容易让别人听见,如果这事情闹大的话,三个人的面子都没了。
所以,陈美十分体贴地想把杨依拉进屋,并且劝着,“杨依,你懂事点啊,别在这里闹了,先进屋再说吧!有什么错,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怪罪他。”
杨依听到这句话彻底地炸了,一下子甩开她的手,给了这个昔日好友一巴掌,骂道:“你给我滚开!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这一切当然是你的错!你少在这儿给我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朱继听不下去了,他怎么忍心自己的情人被自己妻子如此辱骂呢。
于是乎,硬是把杨依拉进了屋子,他也嫌丢人,也怕杨依这嗓门万一真的喊出了一些听众来,那场面就十分尴尬难堪了。
杨依不从,两个人就生拉硬拽地捂着嘴巴把她推进屋子里去。
人嘛,有时候情绪上头做出的事恐怕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等杨依出来的时候,早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麻木了,两只眼睛哭得通红的,也不知道朱继是给了什么补偿,她硬是没哭没闹自己走回去。
孟明朗忽问:“你们在屋子里和她说了什么?”
朱继脸色通红,十分羞愧的说:“当时我也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讲了这十多年来的恩恩怨怨,其实我也没想把她怎么着,毕竟和她做了十多年的夫妻感情还是有的,可她就是这样突然间出现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啥,就说了一些比较客观的话。”
“什么话?”吴若面色冷峻地问。
朱继瘪瘪嘴,最后长叹一声,继续说:“我就告诉她,我不是不爱她,只是这么多年了连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我朱家也是要继承香火的呀,总不可能一直守着她吧。大概就说了这么一些话。然后依依也是一个比较通情达理的人,当时听了之后,她的确是有些难过。但是陈美和我已经把她哄好了,所以那晚她就自己回去了。”
“你个渣男啊!哄?你凭什么认为这样就能把她哄好了?这可是出轨啊!这能哄的好吗!大晚上的,你就不怕她出危险,就这样让她回去,你还是不是个人啊?”她说着好像竟然要动手打他一顿。
孟明朗盯她一眼,示意镇定。
她心不甘气不顺地坐回去,咬牙切齿地盯着这个人渣,“然后呢,你们两个就合谋杀了她?那个鬼魅就是这样产生的?”
“恐怕不是。”孟明朗忽然接口,沉思一瞬,“陈美身上的鬼魅并不是这几天才形成的,恐怕是因为杨依的出现,让她不由自主地动了杀心,所以鬼魅才会跟着杨依一起到了芦苇丛。”
朱继咽了咽口水,“其实不全是这样的,那个鬼东西我也是那晚第一次见到,的确是陈美身上产生的。到那个鬼东西跟着依依的时候,我也挺害怕的,其实想过去拉住她,让她回来不要再走了,可是陈美却拽着我不让我出去。”
吴若气得“呸”了一口,“切,你个渣男别再说这些话替自己洗白了,你就是窝囊,就是自私,你给自己带那么高的帽子做什么?明明知道杨依出去必死无疑,你还放任陈美,放任那个鬼魅继续伤害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的确是说中了朱继的阴暗,所以这个窝囊废又不敢说话了。
孟明朗淡淡道:“然后呢。”
他犹豫着不敢开口,畏缩地瞅了吴若一眼,生怕这小姑娘一生气带着明公子跑了。
吴若没好气地催了一句,“问你然后呢?”
他哭丧着脸,摸着自己的肚皮,“要不你先给我把肚子消了吧?”
她狠狠给了肚皮一巴掌,发出像拍西瓜一样清脆的响声,威胁道:“要不要再继续往下说?”
“要,要!”朱继忙不迭地连忙回话,刚才那拍的一下,差点把他魂都拍出去了,硬生生忍下那一声闷哼,最后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孟明朗。可是这个明公子眼睛都不瞅他一下,姿态慵懒地歪着头瞧着这姑娘。
他继续说:“依依出去后,我越想越害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是怕陈美,还是那个鬼东西,或者说是依依,总之当时我不敢出去,就这样在陈美家过了一夜。其实也没过一夜,当晚那个鬼东西就自己回来了,吓得我一个晚上都没睡着,天还没亮就自己跑回家去。我也没注意芦苇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跌跌撞撞之下只记得自己被绊了一跤。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踩到了依依的头颅。”话说到这里,坐直身子乞求地把手往前拉,想要拉住他的衣袖求情,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地哭着,“我已经把真话全部都讲出来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啊,这肚子里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会这样啊!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呀明公子!”
故事听到这儿差不多也已经到了结局,他终于面色凝重地望向朱继,“想不想知道你肚子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朱继一时为难了,一方面是想,另一方面是不想,但是在现在这样情况下,不想明明是多于想,所以担忧片刻反应过来,忙摇摇头说:“不不不,公子,我一点都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