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瑛身上的衣服都被抓破了,腿上现出深深的伤疤。吴若抓住她的腿一直往后面拖,几乎就要丢进冰水里的时候。盛瑛忽然叫道:“吴若!好歹相识一场,你也不必这样吧!我才是你的盟友啊!”
她听不进去,就是要把盛瑛杀了才能够了结一切。
盛瑛又叫道:“你听我说,你不是一直都想杀了宫主,我可以帮你,我们两个里应外合,他绝对想不到。借我的力量去杀了西门任。你想除掉他,他也想除掉你,我们两个再合作一次好不好?你放心,现在我的势力越来越大,一定可以做到的。”
吴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盛瑛憋着气说不出来,但依旧努力挣扎,勉强站直身子断断续续道:“你……你别忘了……刚来地界的时候是谁照顾了你。唯独……唯独这一次本来……就是……就是我们合作的,你……你没有道理……这样……这样对我……”
她的手抓得越来越紧,盛瑛又说:“吴若!你……你……忘恩负义?原本……这……这是我们的计划,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是妖怪,本来……本来就不应该和凡人……产生……产生感情,错……错的人是你……”
就在刚刚说完的一刹那,一个柔媚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冷得一点感情都没有。
那个声音喊着:“吴若。”
吴若猛然一怔,慢慢回头一看,站在身后的竟然是骨女。
骨女目睹了眼前的一切,语气平静的不像话,慢慢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公子,又看了看吴若,一双眼睛冷得犹如深谭,语气轻轻地,“这是怎么回事,公子怎么了?”
吴若说不出话来,手上的力气渐渐轻了,盛瑛趁此机会立马挣脱魔爪。看着地上的徒子徒孙已被残杀殆尽,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立马说:“我现在就带你去地界,宫主现在还在地界里,有冤的报冤有仇报仇呢,有什么恩怨尽管去。至于他的灵魂,我就不要了,你放我一命。”
吴若看了看盛瑛,一双眸子经被血充斥呈暗红色,这么一看还挺吓人,而且双手已经化作利爪,这是变为兽的样子。
骨女抱着公子的身子,冷冷的看着吴若,声音冷得像冰窖一样,“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骨女如此严厉,心一下子就疼了。麻木走过去坐在公子身边,哭着说:“他死了……”
骨女垂眸片刻立马抬眼看着盛瑛,“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吧?”
吴若没有回答,骨女对着盛瑛来了几个招数。骨女平常与世无争,所以法术并没有那么高明,三两下就被盛瑛打败。就在危急时刻吴若出手相助,盛瑛被打得吐血。
盛瑛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可我没有做过半点伤害你的心思,你不能伤我。咱们也算是朋友一场,没有道理把我逼得这么死。”
骨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别说你们两个认识。”
吴若如鲠在喉,抓住盛瑛就要锁住她的嘴巴。骨女突然大叫,“吴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认识她!是不是你和她合谋害的公子?”
吴若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没错,之前的确同意和盛瑛合作过上山取公子性命。但绝对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想这样做,可是就这样发生了。
骨女按住她肩膀把脸扳过来对视,严肃问:“你告诉我公子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吴若嘴角动了动,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渐渐恢复平常,半天都没有回应。
盛瑛趁此功夫就要转身跑,骨女突然间叫住,“你给我站住!你告诉我,你和吴若是不是早就认识,你们两个是合谋的!”
盛瑛看了看吴若的脸色,也不知该如何说。
吴若无力闭上双眼,她知道接下来的一切她都无法掌控了。
盛瑛对吴若说:“吴若,事到如今已经瞒不住了。”又对骨女说:“这就是吴若上山的目的,我们原本就是同一个地界的。”
骨女一颗心似乎都要死掉了,扬起手就要落一个巴掌时,吴若站在那儿动也不动。
可她却打不下去了,她知道吴若是公子在乎的人。
骨女恨恨地闭上眼,有气无力悲痛欲绝,“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从来没有想到你是抱着这样的目的上的山,枉他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如此,真是狼心狗肺啊!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你赶下山去,不然他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吴若啊吴若,你是不是没有心啊!他待你如何,你当真都不知道的吗?”
一行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他待她怎么样,她作为当事人自然是知道的。
骨女心灰意冷回到公子身边抱着尸体喃喃自语,神情麻木。
盛瑛趁她们失神的时候,偷偷溜走了。
吴若一个人跪在冰天雪地里任由冰雪落满周身,平平大地铺满了一层又厚又白的雪块儿。雪花洋洋洒洒,任由风吹得东飘西晃,似乎整个世界都已经被寒冷浸透。
仿佛一切都是白色的,草是白的树是白的,天空是白的,就连身旁那一大汪的湖面都是细碎的白色。
可是只有他手中的一株药草碧莹莹的,苍白的手指还紧紧握着那一株,这是从她怀里掉落的。
吴若这才猛然清醒意识到,她,真的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