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周边又有很多人捧场。姐姐有些为难,虽然说她们歌的确唱得不错。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府里对她们的态度似乎并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最近吃的东西又让她上火,所以真要唱歌的话,肯定会有失水准。妹妹心里也是一阵苦恼,最近嗓子哑了还怎么唱歌?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最近喝茶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涩涩的,一到了晚上就特别想喝水,结果这几天的嗓子不知道为什么就哑了。唱歌的话肯定会丢脸,两姐妹对视一眼。
最后姐姐开口求情说:“公子,最近我们的嗓子不行。各位公子想要听小曲,还请其他姑娘吧,我俩实在不敢吵了各位。等来日嗓子好了,再让我们唱可以吗?”
虞馥白冷漠的说着:“静静啊,小海一定在出门前跟你说过,是否能跳舞,是否能唱歌?你只有两样都应承下来才能出门,对不对?现在来到这里,你又说嗓子坏了,唱不了,这是不是在骗我呢?我记得前几日你说过自己最会唱曲儿,我从来没有听过你们唱曲儿。你可不能拂了大家的意,大家都意兴阑珊的在这等着呢。”
姐姐有些为难,出门前她以为小海就是随便一问,所以也就随便答了,想着虞馥白对她们也挺好的,如果说真的不能唱的话,想必也不会勉强,可是现在这个局势看起来虞馥白好像就是在强迫她们两个唱歌一样。心里想着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无情。于是,只好咬牙硬着头皮给大家唱了一首曲子。这曲子受到大家的群嘲,两姐妹顿时没了脸面,十分尴尬的站在中间。
虞馥白这才招手把她们两个唤来,让她们坐在身边。这时又对着姚姑娘说:“姑娘刚才弹的琵琶曲真不错,不知道这嗓音如何,听说有如黄莺婉转一般,我从来没有听过,不知道今日有没有这个福分。”
姚姑娘很疑惑,她知道今晚肯定不好过。这个男人就好像带着面具一样,怎么都让人猜不透,好端端的,先是把这对姐妹送过来折辱,现在又让她唱歌,她唱歌的确不错,应该也不会出错被人羞辱。只不过就这样答应他进圈套吗?
她还在犹豫着,甚至想着是否有人可以救她一把,把这个话头岔过去,所以像是求救般的看向了元城。
元城被这个目光看得很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姚姑娘为何这么灼热盯着他,于是以天真茫然的目光回看,然后还点了一下头,表示对她的支持和鼓励。
吴若一直都挺安静的,自从这虞馥白掌握全场后,她基本上也就喝喝酒,眯着眼睛看看歌舞,但是现在她也和姚姑娘一样疑惑,盯着姚姑娘看了好久,终于猜到那么一点意思,这虞馥白想让她出丑或者后面还有更大的圈套等着她钻进去。
姚姑娘还在犹豫,但周围欢呼声越来越高,个个兴奋得脸都红了。
吴若淡淡对姚姑娘一说:“要是实在唱不了就回去休息吧。楼里面还有其他姑娘,等改日你再来唱给大家听听。”
吴若的关切之意很少会流露出来,这句就是仅有的关心,只不过姚姑娘却没有理解进去,反而以为是故意挑衅激怒。再加上满堂的期待以及起哄,所以今天她必须要唱,甚至还要唱得十分动听,把刚才失去的注意力全部收回来。
姚姑娘应道:“大家想听,自然也是可以的。恰巧最近在练一首《鹊桥仙》,各位不嫌弃的话,这就唱给大家听。如果有不好的地方,还请莫要取笑。”
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还有些人就顺着她的话说:“姑娘说的这叫什么话,谁不知道你的嗓音让人羡慕。姑娘赶紧唱吧,我们都等着听呢!”
她微笑着给大家唱了一个小曲儿,这声音嘛就不用说了,大家听完纷纷鼓起掌来,果然姚姑娘的嗓音天下一绝。
她一下子有些飘飘然,虽说她的嗓音众人皆知都十分甜美,但是今日被满堂这么一夸,尤其是几位权贵对她都充满了赞许之色时,心中更是高兴,所以面上也表现出几分喜悦。
虞馥白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温文尔雅,“果真不错,今日也算没白来。姑娘既会唱歌,又会跳舞,甚至还会弹琵琶,才艺样样都是顶流,普天之下也没几个像姑娘这般的女子了。天底下有些人会唱歌,就不一定会跳舞,会跳舞的不一定会弹琵琶,这楼里的花魁实至名归。敢问姑娘最钟意自己哪一项技能呢。”
姚姑娘羞涩一笑,“没什么钟不钟意的,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才学的一些技艺。今日随意表演拙技,出丑了,各位公子想必现在在心里默默嘲笑吧,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这话一说完,立马就有人反驳了。
“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都仰慕你来不及呢。这么好的嗓音天天给我唱曲儿,我还不得乐死!”
“姚姑娘太谦虚了。”
“人长的美就算了,还样样都会。”
……
总之就是大家变着法的赞扬。
虞馥白说:“听说姑娘从不轻易在人前唱歌,今日这一曲儿让人心旷神怡,莫非最钟意的是自己的歌喉?”
她谦虚道:“只是随便唱唱,谈不上钟意,如果真要选的话,也就只有这份嗓音拿得出手让大家听听了。”
这么一说,似乎正中他下怀。
虞馥白轻轻巧巧的捏起小杯,看向满堂的宾客,渐渐升起的寒意犹如附骨一般爬完整个面庞,阴恻恻道:“上天既然给了姑娘这么好的嗓子用来唱歌,姑娘一定要心存敬畏与感激,毕竟不是人人都有这份恩赐。歌唱得好人又长得美,试问普天之下又有谁不心动?用一副好嗓子唱唱歌多好,可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那就实在是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