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馥白脸色比刚才好看了很多,语气也更温柔了,“姚姑娘,把你们三人密谋的事儿说出来,我保证会留你一条性命。但是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做错了事都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弥补。”
“公子想要什么代价?”
“姑娘还是先说吧。免得落下口实,说我在强迫引导。”
姚姑娘很清楚虞馥白要她承认的究竟是什么事,不就是她们三个陷害阿雅的事嘛!于是眼睛一闭就把那日的情形说了一番,包括如何陷害阿雅的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更甚于如何把这谣言传开的解释得面面俱到。大家听完之后感慨一声,原来如此这段时日传了这么久的谣言竟然是这么回事儿!
对于故事中的阿雅,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是虞馥白的心上人。接触过虞馥白的人都知道阿雅。所以一时间,大家心里觉得这三个女人心思狠毒,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对情侣真是的,一天天都在撒狗粮,还有完没完了!能不能换个地儿,您这种地方都来?还特意发给大家吃,有病吗这是!
所以有些人听着听着便觉得了无生趣,拿着酒杯去另外一个房间寻欢作乐,还有的听着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又和周边的人窃窃私语。
虞馥白看着这情况就知道第二天肯定会真相大白的。阿雅这下应该不会生气了。然后看向地面的姐妹,这两姐妹一直跪坐在身边。头都没有抬起来过,想必应该是知道害怕了,原本今日过来就是小惩大戒。既然知道害怕了,想着等会儿那就从轻发落吧。
姚姑娘把所有都说出来了,然后看向虞馥白。“公子到底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真相我已经说出来了,还请公子记得承诺网开一面。不要太过分啦。”
虞馥白放下杯子,“姑娘放心,既然已经答应了就绝对不会要你性命。只不过需要取你身上一样东西。”
姚姑娘莫名心慌,紧问着:“什么东西?”
“姑娘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嗓子吧,把姑娘的嗓音拿掉想必一定会长记性的。”他笑眯眯的说着,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啦,虽然说现在是晚上什么都瞧不见,但是这足以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虞馥白要夺走一个花魁的嗓音无非就是要她性命。虽然说这姚姑娘什么都会,琴棋书画唱歌跳舞样样精通,但要是把一个女子声音都拿掉了,这还不相当于要了她的命!
姚姑娘一下子惊叫起来,大叫着:“不行!绝对不可以,你凭什么!我都已经把实话都说出来了,为什么这样对我,虞馥白!”
“我是同意留姑娘一条性命。但也跟姑娘说过要付出一点代价。这代价就是姑娘最在意的东西。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般,如果不让你长点记性,日后你这张嘴出了大问题,恐怕连性命都不会有。现如今我把你的嗓音拿掉,姑娘以后还是可以说话的,只不过唱不了歌。姑娘身上技艺那么多,少一样也饿不死的。相反楼里要是传出花魁被人弄哑了嗓音,恐怕来这里参观游览的人会翻个几番吧,这样姑娘的银子不是会更多吗。”
这话真冷漠,吴若在心里不由自主拍起了掌。这人冷酷无情得跟她一致,隐隐有志同道合之感。虽然她并不想要姚姚的性命和嗓音。
可是,元城就觉得这样子做好没有道理,便打抱不平,“你这样做未免有些过分了。姚姑娘虽然做错事情,但也没有必要要人家的声音啊。做错事的确应该要承担后果,但换个其他惩罚的方式不好吗?实在不行就让姚姑娘去向阿雅姑娘道歉。换一种稍微温和一点的方式,你这样实在是……”
吴若以手扶额,十分无奈的看他一眼,然后十分嫌弃地收回视线,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这人真是傻乎乎的。平常总是在她耳边说一些这不行,那不行的话,一天到晚都在说教。说说她也就罢了,如今又把这套说辞用到别人身上,这让人一看就觉得心烦,甚至还觉得他傻乎乎。她听着听着实在听不下去了,看着他,眼神里仿佛在说:“行了傻子,再说下去,我也要跟你一样被人看成傻子了!你这个人真是一天到晚四处都要宣扬正义主张以及圣母看法,你是不是活得有点久了?”
元城还没有注意到这束目光,越说越激动,甚至站起来走到虞馥白的面前,“这位公子,姚姑娘和这对姐妹做的的确不对,可是以牙还牙终究只是一个恶性循环。而且此事真相已经全盘托出,想必过几日谣言就会消散,公子的心上人也会重展笑颜。可若是心上人的笑容是建立在另外一个姑娘的嗓音上,不觉得有些残忍吗?”
虞馥白面色温和盯着元城,安安静静的听他把话一字一句的全部说完,全程都没有变脸,甚至还笑盈盈。他淡淡道:“公子真是一副好心肠。”
莫名其妙被这样夸了一句,元城有些接不住,讪讪道:“我话还没有说完,公子先别打岔。”
“可是……”虞馥白捏起小杯,依旧是放荡不羁的屈起右膝,一手搭上去,把玩着杯中酒,笑道:“可这就是我的手段啊,公子觉得残忍?残忍就对了。”
元城面色一冷,“公子,当真不能手下留情吗?”
“不能呀。”
“三思而后行吧,得饶人处且饶人。积攒的这些小恶行日后都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会产生恶果,万万不要造下什么孽缘来。”
虞馥白轻轻地笑了,笑得还十分好听。虽然是坐在地毯上,但是昂着头却有肆意慵懒的味道,他笑语道:“我是在为自己的心上人出气,公子是在急什么吗?”
吴若简直爱死了这男人慵懒的姿态以及说话的腔调。
莫名其妙的,她竟然觉得这男人特别像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明……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