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越和道:“当然。”
元城冷笑一声,“那就奇了怪了,这里是遥青山的地盘,为什么不把她囚禁在阴阳家,反而送到这里来?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好啊,我们就在这里等云清子藤过来。”说着对孟江离说:“你也别在这里瞎糊弄,赶紧想想办法,我们就在这里等阴阳家的祖师爷过来,我要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说辞,他们两个究竟在演什么戏。”
玉越和目光森然一瞬,转眼又是平静安宁,虽然身处囚牢,但是不慌不忙,淡淡笑了笑,和和气气的说:“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不管是等谁来,对我的影响都不会很大。上仙可要好好考虑一下吴若呀。你当真觉得自己可以对付得了云清子藤?那可是吃了千百年来妖怪的魔物。就算加上这个毛头小子,或者整个遥青山的人来此,也不一定降得住他。”
孟江离一听,立马激动了,立刻质问玉越和,大声道:“你这说的什么大话呢!哪里来的这种妖怪!什么我遥青山的都降不住,你太小看了啊!你们阴阳家的降不住,那是你们没用!”然后又对元城聒噪地问道:“什么吃了千百年的妖怪,谁呀?刚才我站得太远,也没听清,说的究竟是谁啊?我认识吗?”
他就那样喋喋不休,可元城并没有回答,因为心里过于震惊,一直紧紧盯着玉越和,平和道:“你这也算是背叛师门了,云清子藤是你们祖师爷,就不怕到时候他找你麻烦,你这条小命都难保了。”
孟江离一听,暗暗心惊,原来是云清子藤!
玉越和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今天也算我棋差一招,如果不是这个毛头小子出来,恐怕我的事情已经成了。多谢上仙关心,云清子藤暂时还要不了我性命,我对于阴阳家来说还有大大的用处,可你们两个就保不齐了,对他而言只是没用的废人而已。吴若是他等待千百年来的猎物,你觉得他会那么轻易看着你们两个把她救走吗?我已经说过了,这个咒术只有我和云清子藤才能解,到底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了,我现在也困在这里也出不去,随时等候你们的决定。”
孟江离立马指着他鼻子说:“玉越和,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什么只有你们阴阳家才能解,我就不信了,我偏要试试!”
元城虽心里对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但依旧说:“孟江离,你再好好想想办法,一定可以的。”
孟江离一下子受到了鼓舞,当真拿着符咒走到湖心中又开始琢磨。
他虽然是遥青山最顽劣不堪的弟子,但是叔父曾经说过,他天资聪慧天赋极高,只要肯潜心修炼的话肯定会大有作为,虽然说目前学得还比较三脚猫。但他知道这个题似乎能解,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这种感觉该怎么说呢?就好像一道题目,明明见过,觉得挺简单的,可你就是不会做。
孟江离此时此刻就是这种心情。
他记得叔父把他送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阿离,平日里,你懒散就算了,之前我交给的任务没几样能完成,现在是最后一次,再完成不了的话,我可要重重罚你。任务其实很简单,想想你十三岁,我教的那一招,那一招或许能使今日度过一场大劫。”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其实他也没听明白,只知道叔父这样说,那他就照做咯。
孟江离指挥空中符咒已是满头大汗,叔父说的那一番话实在是太玄妙了,十三岁那一招,到底是哪一招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天天吃喝玩乐,他也没怎么记住呀!
忽然间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好像叔父是说过有那么一招什么来着的?
按照记忆比划好多次,元城在边上看着,目光渐渐不对了,感觉他就像一个行尸走肉被人操控了一样,做着奇奇怪怪的动作。
这些动作在元城眼里非常奇怪,可在玉越和眼里那就不同了,他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了,紧紧握住拳头,他知道这个毛头小子好像解开了一些端倪。
孟江离就像跳大神一样,挥舞着拂尘,在空气中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
还在远处暗观察着的陆定,也就是孟江离的叔父,此时此刻嘴角已经暗暗抽搐,满眼的不可置信。因为心情过于激动,脚下踩的树枝已开始有些不稳了……
直到陆定看到孟江离最后扭起屁股那一刻开始,整个人石化在当场,稍微反应过来一点后,牙关都已经咬不紧了,气得来了好几个捶子在树干上,“啪嗒”一声,树枝断了,猛男“啊”的一声,也就不负所望的摔下了树梢。
这小孩儿什么记性!真是太丢他的脸了!他教的这招明明不是这样的!
孟江离右手拿拂尘,左手不停地施着金光咒,双脚就好像跳舞一样,在湖面上不停地蹦来蹦去,嘴里念念有词神神叨叨的,整个人奇奇怪怪,就像一只插着芭蕉叶的芦花鸡在草丛里蹦哒一样。
元城在一旁沉默了半天,虽然有些不可直视,但也只好继续看下去,无意间瞥到玉越和严肃的神色,才知道孟江离这诡怪的招式或许真的有用。
他蹦哒了好久之后,终于安静了,双手停在半空中,一只脚上前伸,屁股微微撅起。整个人保持这样的姿态,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一句话都没说。
元城眼睁睁看着他像一个傻子一样,忍了半天没笑出声。
就在以为还会继续沉默的时候,孟江离忽然“哈”的一声,吐出一口白气,这白气飘飘绕绕的,最后化作两只翩飞的蝴蝶进入湖水中。
就在蝴蝶进入水中的一刹那开始,整个湖面突然间像冰块震碎了一般,开始波涛汹涌。
元城猝不及防之下,还没有来得及跑回岸边,整个人掉进了湖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