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若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昨夜的事情她只有些零零散散的印象,具体的完全想不起来了。
周晴好像说是“耗巨资”给她包下了满香阁的头牌花魁,陪她一度春宵。
可据苏柒若所知,那满香阁的花魁如月公子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有好几位皇女都是他的入幕之宾。
然而床上这少年……
分明还是个处子。
苏柒若忽然有些庆幸,她虽然不是多么迂腐古板的人,可也不想自己的第一次交代给那些个迎来送往的男人。
虽说这少年也是花楼男子,可人家的清白到底是被她给夺了去。
像这样的少年郎,怕也不是自愿入了这等烟花之地,许是有什么迫不得已。
若他愿意,她可以替他赎身,给他一大笔银钱也好,或者是为他在城内买一座大院子,找几个下人侍候着他,保他下半生衣食无忧也行。
苏柒若暗骂周晴不是人,她从没想过要玩弄男子的感情和身体,结果却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全都是周晴那个损友给害的。
轻轻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便是她现在把周晴拉过来砍一刀,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苏柒若无奈地闭上眼睛,也不知等会儿这少年醒过来时会不会哭闹,毕竟许多被迫接客的少年第一次都是被下了药送来的,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们两个昨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药物的作用,那还真是挺冤的。
毕竟是人生的第一次,还不知什么感觉便过去了。
唉!
该死的周晴,等她回去就去告诉她新处的相好的,周·海王·晴府里已经有七个侍夫了。
造孽的东西!
苏柒若在心里骂骂咧咧,还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就怕吵醒了身侧的少年。
屋内还残留着欢愉过后的气息,夹杂在说不出什么味道的熏香里,迷得人头晕。
“唉……”
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苏柒若偷偷翻了个身,伸出手臂捞起一旁的衣物小心地往身上套着。
少年未醒,她还不能这么走了,免得他起身后会害怕。
苏柒若愈发觉得周晴造了大孽,坑害了人家少年。
坐在桌边,倒了满满一杯昨夜的凉茶才喝了一口,苏柒若又赶忙放了回去。
这满香阁里的东西她还真是不敢再碰了,谁知道里面都放了什么。
“唉……”
托着下巴又叹了口气,苏柒若心里像是猫抓似的难受。
她接受不了这女尊王朝里女子三夫四侍的习俗,所以家里为她找的通房小侍都被她打发了,只想日后寻个心仪的男子娶回府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可谁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千防万防,没防住身边有个大冤种损友。
目光不受控制地又落在了那少年身上,少年身子单薄,瞧散落在床侧的衣物料子,也不似满香阁里其他男子那般暴露,倒像是良家男儿。
她莫不是睡了昨日才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子?
“嗯……”
正当苏柒若胡思乱想间,床上的少年传来一声嘤咛。
慌乱地起身正要走过去,忽而又拐回来坐了回去。
她也有些害怕,害怕那少年会哭闹。
陆遥动了动僵硬的胳膊,身上的疼痛使得他瞬间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