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良田百顷、瓦舍千间,庄园上骡马成群,府城中商贾几处。绸缎庄、京货店、烧钢、粮栈无一不有。
他进得屋来两眼不住乱瞅。
顾大人忙手指丁寒対金员外说:“我给你引见引见,这位就是我时常叨念的济公活佛。他老人家在医道上有起死回生之功,药到病除。看来亲家母的灾孽已满,这就要好了。”
金员外抱腕当胸,冷声淡气的说:“久仰久仰,早已闻名,只是无缘相见,今日幸会幸会。”
听话听音儿,谁都可以听得出来,金员外虽然说话比较客气,可尽是半截儿话,表现出一种勉强应付状态。
过了一会,金员外又说:“拙荆之病多年来遍请名医,竟然无效,堪称不治之症。”
原来金万仓看丁寒不大顺眼,对顾大人也有些怨气。
心想:我当是什么样一个道高德重、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的人物,原来却是个肮脏不堪、化小缘的穷和尚!老亲家堂堂四品,怎么跟这样的人来往呢?真是令人发呕……
丁寒醉眼乜斜看着他微笑不语。
顾国章忙又说:“亲家婆的病累年请名医难治,这次活佛长老来了就好了,他妙手回春,专治不治之症。老亲家真是好心感动了天和地,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让你赶上了。您真是太幸运了。”
金万仓心想:但凡有两粒花生,你也不能醉成这样啊!就这还幸运呢?
“亲家请回,明日我陪着圣僧过府就是了。”
顾大人想一再解脱眼前的窘局,金万仓却仍然面露不乐意的感觉:“还是后日请和尚过府方好。”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明天是他儿子跟顾国章女儿的婚礼,金万仓觉得这种场面让一个疯和尚来家太不合适。
谁知,丁寒毫不客气地说:“明儿个是令郎与大人的女儿完婚之日,你们家高摆山珍海味,这杯喜酒我得去喝,不能等后天。不能。”
顾大人见状,也说“老亲家婆的病症明日圣僧去了一医便好,可谓双喜临门,就明天过府吧!”
丁寒跟着说:“对啊,我治不好还治不死吗!放心,我指定给你儿子的婚礼弄出大动静,还是明天吧!”
顾大人知道济公存心耍戏金万仓,心里暗暗埋怨:老亲家不该衣貌取人。
次日清晨,顾大人嗽洗完毕,吩咐家人给圣僧预备早餐,家人说:“大师父睡得正熟。”
又过了一个时辰,顾大人亲自到书房外,一听丁寒酣声如雷,只好又退回花厅吃茶。约有一个多时辰,又命家人去请,回来说还没睡醒。
顾国章暗忖:圣僧这是吃什么饲料了?太贪睡了。
直等到太阳西坠,丁寒才一觉醒来,睡眼惺怯地走进了厅房。
顾国章说:“师父睡醒了?”
“没有,还挺困。但是我怕去晚了山珍海味让别人都吃了,不睡也好,我们走吧!”
顾国章吩咐外厢顺轿,丁寒急忙摆手说:“不行,和尚我不坐轿了,在秦相府坐回轿子我就受罪了,坐轿子更累人。”
顾大人无奈,只可与他带两名差役溜溜达达地走到东门外金万仓家。
金家门外的值客见顾大人到了,赶忙禀报金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