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一名快班上前禀大人说:“大人,这个和尚可打不得,他乃是西洲灵隐寺的济公活佛‘秦相爷的替僧。今天来必大有来历。”
屠大人听了一激灵,差点没吓得坐在地上,急忙走出监斩棚,迎面冲丁寒施礼:“不知圣僧驾到,有失远迎,望高僧恕罪!”
“好说,好说,图大人,贫僧替秦丞相游方到此,见章公子含冤,我要重审此案,你说一句痛快的,行还是不行?”
就在这时,从旁转过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对屠大人说:“犯人亲招口供,又已定案,不宜更改,倘若错翻此案可有谁来承担?”
丁寒看看这人说道:“这不是红笔师爷钱在心吗?不要紧,审错了有我和尚承担,我愿交出你的项上人头;如果章公子被害含冤,谁想害人,我就摘他脑袋。”
钱师爷此人人如其名,心里只想着钱,他跟屠大人搭配知府领导班子就等同于将衙门当买卖干,一年纯利润就上万两。
他暗暗的又气又吃惊,想里想外总觉得奇怪:和尚怎么知道我的名?还知道我是师爷?
适才那个快班确实认识济公,他来这此当差是他表兄引荐来的,他表兄就是临安府八班总役柴元禄,所以在临安见过济公。
屠大人说:“圣僧要代审此案,本府自愧学疏才浅,请您多费心吧!”
济公说道:“将章公子带回府,再把文家姑娘尸身抬上大堂,瞧我和尚老爷的。”
师爷心里更加惶恐,这种事情真新鲜:死尸上堂,看和尚怎么问尸!
原来,这位公子章学士年方二十,母亲早丧,父亲苦熬岁月供儿子念书。
十年寒窗,章公子已然满腹经纶。待要上京考试,不想父亲染重病在床,章学士只可外出做工,收入几个钱给父医治病症,结果还是死了。他因无力埋葬便由地方保甲带着求帮,共收到十两银子,求几个邻居同到曹连仲棺材铺去买棺材。
曹连仲排行在四,都称他曹四掌柜。他对公子说:“念你是个孝子,正好我这里有一口四五六加五的松木材,本是十二两银,你给我五两就行了,那七两算我帮你的。”
章学士千恩万谢,又派两个人帮助给送到家。因为要找吉时入殓,所以推到次日早晨。
但在入殓时,发生了怪事。
杠夫把死人放入棺材里,往起一抬的时候不聊棺材底掉了,从下边漏出了两具死尸来,一个是章公子的父亲,另一个竟然是具二十左右的少女尸!
当时地方还没走,立即报到府衙,由件作验尸呈报,少女是被人掐死。
屠品一吩咐点鼓升堂,壮,皂,快三班人役呐喊堂威,将章公子带到堂上跪下,屠大人问:“章学士,因何害死民女,还不从实招来?”
章公子叩头说道:“大人明镜高悬。我买回棺材成殓我父。棺材小民是在曹四那里买来的,我一概不知内情,望大人明査秋毫。”
屠大人听章公子说的在理,刚要吩咐人去传曹四曹连仲,叙见钱师爷走上堂来。
他从袖内取出一张字据对大人说道:“曹四有呈状,请大人过目。”
说着,走到公案前交给了屠大人。
屠品一一见这哪里是什么呈状啊!分明是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号兑票,他当官这么多年,一看心里顿时就明白,遂狠拍惊堂木喝道:“你一派胡言,抄手问案岂能招供,给我重责四十大板。”
差人上前将公子掀翻在地,四十板打得皮开肉绽。
屠大人又问:“有供无供?”
公子说:“小人实是不知。”
钱输拧汉、官打刁民,看夹棍伺候,上七成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