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连忙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请教。”
他爹是个武将,他四个哥哥也是武将,一家子都只会舞刀弄枪。家里就指望他寒窗苦读挣个读书人的功名出来了,摆脱一家子泥腿子的称号……
但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他这个武将之后,就是把这书本里头的东西死活往脑子里塞,他也只能记个囫囵。
每日读书的之乎者也,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都被把他弄得蒙头转向了。
更是被诸位夫子耳提命面好好学习,时不时就因为功课没有完成而留堂。
杜康说话有些好玩,齐云宴勾唇笑了笑:“你想请教什么?”
“如何写策论?”杜康一脸的求学好问,方才谢夫子出的题着实是将他难到了。
在他看来,这齐云宴虽说是赘婿,可是人家有本事啊。他才不在意那些虚名,有真本事才行。
齐云宴:“?”
杜康见他一脸愣怔的表情,正想说话。可是转眼间就看见其他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杜康冲着众人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你们不用读书吗?天天玩?怎么考的上!?”
众人:……到底是谁天天玩?
杜康转头对着齐云宴道:“你等我,放学后我们再说。”
这杜康还真是有趣!
齐云宴微勾唇角,心下却想起了杜康的身份,若说敬国侯府是圣上所向披靡的刀,那么杜家就是圣上守护自身的宝剑。
对权利追逐者无比渴望权利,邺朝的军队许多,顾家军和杜家军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尤其是顾家军。
若得其一便可为夺嫡之路增添胜算三分!
齐云宴看着杜康离开的背影,眼神意味不明。杜康与其他人甚是不同,似乎并不在意他赘婿的身份。
或许杜康是值得结交的。
日暮西沉,红霞满天。
天边的云都被染成了金色、橘红色、淡金色。一朵又一朵的漂亮极了。
放学的钟声响起,杜康匆匆收拾了东西装在箱笼里,就来到了齐云宴的身边等着。他撑着手看着齐云宴慢条斯理地清理着自己的东西。
待到课堂里的人都走完了,杜康才挠着头开口:“齐兄,你应当比我大一些,我可以这样子叫你吧?”
齐云宴点了点头:“你我是同窗,称呼如何都可以。”
“你不一样!”杜康听见他这话忍不住笑,“齐兄和我认识的读书人都不一样。”
齐云宴:“你不也是读书人?”
闻言杜康摆了摆手:“我五大三粗的和读书人一点也不沾边,而且连个策论都写不出来。就连严桥他们都老说我连书院看门的大爷都不如。”
“……”齐云宴不知全貌,也不能随意发言,“杜兄不必妄自菲薄。”
杜康摇了摇头:“并非我妄自菲薄,是事实如此。我在书院读了十年了,这策论我学了这么多年还是学不会。可能我就不是读书的料吧。”
他抿唇,看着杜康这满脸悲伤的样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