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渠月这么回答道。
她对晋王从不喜欢,从前是为了手帕交不分离,如今为的不过是家族罢了。
她是沈家的女儿,如果她与晋王分手。那么沈家的姑娘日后必定是婚事艰难,更何况沈家将宝压在了姜白的身上,那么自己就是两家的联络。
她与王盈盈有相同,却又有所不同。
她们都是为了家族,而王盈盈被晋王看做棋子,而她却得到了晋王为数不多的真心。
顾青黛明显松了一口气:“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多年好友,她总是不希望与沈渠月站在对立面的。
而沈渠月也曾在晋王府那里得到过顾家儿子为国捐躯的真相,这个真相她从顾青黛对姜白的抵触中猜到了顾青黛已经知晓这件事。
沈渠月冲着顾青黛微微一笑,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忧愁:“你无需在意我,想做什么大胆去做吧。”
她不愿意成为顾青黛复仇路上的阻碍,也不愿意顾青黛因为自己犯难。
当初是她错了,不该认为只要她们嫁到一起,就能是一辈子的好友。
如今,她将自己摆在了顾青黛对立的阵营,不仅不能帮顾青黛甚至有可能还会成为顾青黛的阻碍。
可是再后悔,也悔不当初!
顾青黛看着沈渠月长睫扑闪,眸中很快积累起雾气朦胧。
她听见沈渠月轻声道:“原本就是我错了,这些年我不敢与你联系,就是害怕看见你厌恶我。青黛!是我错了。”
她眼前有些酸涩,看着沈渠月手轻轻抬手拭去其眼角的泪水。
来自手帕交的哭泣,她只淡淡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你不必太过自责。”
当年自己被退婚,沈渠月是开心的,她立马和姜白断了来往,甚至送了许多好玩的逗自己开心。
可是谁也没想到,一转头姜白就去了沈国公府提亲。
沈国公府为了前程,也为了日后押宝,欣喜同意了这桩婚事。
得知此事的沈渠月犹如晴天霹雳,她也十分担心,可是沈国公府铁了心要将沈渠月嫁给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姜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渠月是被沈渠月的母亲用剪刀抵着脖子自杀,用性命威胁着她逼迫她上的花轿。
回门过后,沈渠月再也没有主动回过沈国公府。
她就像一个孤家寡人,不再轻易和顾青黛联系,不再和沈国公府有联系。
她孤零零遗世独立的居住在晋王府里,她不愿意见到晋王就折腾自己的身子,将自己弄得看起来病秧秧的不能侍寝。
她不屑于管晋王府的后院,总是用体弱来做借口。没有孩子,她曾自请下堂,可是晋王不愿意。
除了行刺晋王,她几乎用了所有的办法想尽办法和晋王和离,便是被休她也愿意。
这些年顾青黛在意着沈渠月,可是沈渠月并不知道,她所有的痛楚顾青黛都知晓。
她的煎熬,她的自我赎罪。
这一切都被顾青黛看在眼里,她不忍心责怪沈渠月,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沈渠月继续相处。
所以这些年她们之间是别扭的,不是因为晋王,而是因为沈渠月和她之间不知道怎么去和对方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