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延平想过了,顾闻业这双腿要治好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他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一定会做到,元帅府就在这座城市里,回自己家住也不会无家可归。
顾闻业低声道了谢,丘延平摆摆手,“等真治好了腿再谢我吧,那我就先走了,明天你会来听我讲座?”
“当然。”顾闻业说道,丘延平应了一声,心道那他得好好准备一下了,不能让专业的看出问题来。
隔天讲座,大礼堂里坐了满当当的人,丘延平扫了一眼,便看到坐在第一排靠角落处的顾闻业,低调地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看着像是来参加什么正式讲座似的,丘延平想他自己今天不过是穿了一套半休闲半正式的套衫,摸摸鼻子,好像是他随意了一些。
老校长上台介绍丘延平,也是一身黑礼服,领口还有一个黑色小领结,丘延平轻咳一声,很快把自己那点不自在丢开了,站在台上开始他的讲座。
顾闻业的视线一直落在丘延平的身上,他猜到今天丘延平定是穿得这样随意的模样过来的,丘延平似乎一直不喜欢穿那些过于正式的西服,他看见丘延平不自在地审视了下自己的服装,又很快故作镇定地抛开了那小小的尴尬,他嘴角略略上扬。
丘延平讲了很多关于精神力的运用,如何才能让士兵在战场上争取多一份的生机,顾闻业在他下台后特意跟去了后台,找到丘延平说道,“谢谢,你说得很好,那会很有用。”
“举手之劳。”丘延平笑笑,他也不过是为了借这一场讲座,在年轻一代里挽救挽救形象。
“还有学生们的事情……也亏了你,谢谢。”顾闻业其实还想和丘延平聊聊别的,但是憋了半天只想到说这个,他微微抿起嘴。
“客气客气。”丘延平继续虚伪道,他见老校长也要过来了,不想被老校长拉住一顿搭讪,便说道,“我先走了,老校长要是问起来,帮我打个掩护,不想被他抓住。”他朝顾闻业挤了挤眼睛,然后快速离开了。
顾闻业愣了愣,随即失笑地暗自摇了摇头,没过一会儿,老校长就来了,他疑惑地看了看周围,问顾闻业道,“顾将,先前我还看到丘先生在你边上,他去哪儿了?”
“说是去用卫生间,用完就离开了吧。”顾闻业说道,老校长不疑有他,点点头,“那我去……送送他,送送他,咳。”
顾闻业看着老校长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嘴角勾了勾。
他低头捏了捏自己毫无知觉的腿,又想到昨晚丘延平蹲在他身前替他热熏的情景,丘延平的短发看起来软软的,颈后的短发还卷曲着小卷儿,那时候他差点就伸手摸上去了。
丘延平回到元帅府,记忆里原身自从几年前搬了出去后,就再没回来过,老实说原身和元帅府里任何人都没多大的矛盾冲突,就是合不到一块儿去,大抵是理念不同的缘故了。现在这具身体归丘延平掌管了,他没那么多小纠结,既然这里算原身的家,那他回来住也是天经地义了。
看门人看到丘延平回来了,眼睁睁看着他进了大门,愣了好久才想起要给大院里的人通告一声。
家里排行老二的华北跑出来,他们家这个几年没回过家的怪人居然回家了?华北瞪圆了一圈眼睛,没忍住凑到丘延平面前来,“你怎么回来了?在外头混不下去了?”
老大华南挑了挑眉头,华北嘴贱,在他面前还能收着点,在丘延平面前就暴露本性了,依他对丘延平这几年的了解,估计要被怼。
丘延平看了华北一眼,“你是华北?”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华北抽抽嘴角。
“比您命犯桃花,烂一堆引惹是非上身要好。”丘延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华北,鼻中发出一声笑哼,他晃着自己随手拔下来的一根狗尾巴草,点了点华北的脸,“耳珠明显,女性缘好;眼底碎纹斑驳,桃花滥多;命宫有痣,招蜂引蝶;口大唇厚,**旺盛。”
“华北,都身陷桃花劫了,还有精力来笑话我呢?先保自己吧。”丘延平轻嗤了一声,笑眼晃了晃脸色变得有些莫名华北和华南,然后转身走到自己的小院里去。
华北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看向自家大哥,又惊又疑惑地眨了眨眼,“那小子……什么时候变神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