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姨娘是元氏醒来之后给谢征纳进来的小妾,可以说是元氏的人。她今年只有二十岁,生下了十爷傍身,即便有一日谢征不在了,也有十爷给她养老送终的。
康姨娘行礼之后坐下,叹息道:“没想到老侯爷的病这样来势汹汹。”她刚刚从伟明轩过来。
元氏点头道:“此事不必声张。”失心疯,这病要怎么和外人说?
几人又说了几句,曹姨娘便带着谢紫瑶和康姨娘一起告辞了。
谢千羽笑着看元氏,道:“母亲如今是太夫人了,怎么还要与这些人扯皮?”
元氏笑道:“总要打发时间。”
谢千羽这才想起,谢家如今是母亲只手遮天,已然没有了什么意思。她忽然想起之前得的一副叶子牌,笑道:“我那里倒是有一副玉骨牌,明日叫曼娘给母亲送来,与叶子牌很像,不过不用一直用手捏着。”
元氏有了兴趣,细致问了问,谢千羽只知道大概,笑道:“说是南边兴盛起来的搏戏,咱们北边还不太盛行,到时候让曼娘与母亲细细说吧,我可不精通这个的。”
曼娘也插嘴道:“这玉骨牌比叶子牌多了些玩意,到时候奴婢过来陪着太夫人玩一会儿,太夫人就会了。”
元氏忙应好,她淡定的笑容与谢征狰狞的样子形成巨大反差。
谢千羽微微呷茶,母亲已经从父亲的背叛中彻底走出了,或者说,是根本不在乎父亲的生死了,这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母亲更轻松了。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些年节的事情。
谢千羽道:“我和子言今年收成还算不错,茶道的年银已经送来了,还有山庄里收到的粮食,也都送来了,店铺和矿山的盘点只怕是要在腊月。今年七七八八加起来,也得了几十万两银子。”
元氏点头道:“难为你了,刚刚出嫁的第一年就要操持整个康王府。”
谢千羽挑眉,有些兴奋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些惊讶。康王府百年世家果然不同一般府邸。”她笑着道:“王府里只是一个山庄送来的东西就够三四万两银子,那些店铺、盐道、海船、丝绸的生意,简直是数不胜数。我听华大成说,怕是今年一年就能得三百万两银子,还不算粮食和山货。”只是王府赚的银子大部分都养着私兵了。
元氏点头道:“那时候护国公府还热闹的时候,一年的进项差不多也是这个数。”那时候元家兵权最盛的时候,来家里拜见的朝臣都将门槛踏破了,许氏常常笑着说,家里每年都得换一次门槛。后来门槛上就包了厚厚的黄铜,这才免了换门槛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