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阿尔卡特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等候对方回答的大长老,后背不禁溢出了成片的冷汗——做为神殿长老团中的大长老,费伦特对于自己的实力是非常的有信心的,除去神的恩宠外,哪怕是面对大祭司时他都不会认为自己差的太多;而正因为如此,他面对阿尔卡特时,内心的震惊,才会更加的强烈,且无法掩饰。
因为,他又一次的感到了那种他基本上早已经遗忘的感觉——无能为力!
之前他站在对方面前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就如同他又一次的失去了神的恩宠,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凡人——对方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在他的眼中就犹如一头肆虐人间的凶兽;而他则是对方利爪下的猎物;随意由着对方的心意而决定着最终的生死。
这样的感觉,无疑是令费伦特感到厌恶的,同时,他也明白了大祭司之前的郑重其事;面对这样的存在,如果没有神的帮助,他们将被对方轻易的举手抬足间,就消灭掉;连一点渣子都不剩,更加不用说与对方的合作了——合作的前提,永远都是实力的对等性;如果没有,那么就只会是成为单方面的索取;而且这种索取,随着时间的流逝,必然会越演越烈。
幸好我们还有神!
站在对方面前的神殿大长老,此刻,内心无比的庆幸;就如同他当年能够获选加入到神殿时一样——
“阁下,大祭司已经等待多时了;请您跟我来!”
费伦特站在原地,再次的重申道,语气依然恭敬;不过,神态却已经是恢复了正常——有着内心信仰的存在做为靠山,他将无所畏惧。
“实力的表现方式,并不一定是对生命的蔑视!做为一个血族,我们应当更加对我们所无法拥有的东西,抱有敬意!”阿尔卡特冲着站在身后的年轻血族,缓缓的说道:“因为,正是有了他们的支持,我们才能够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面对我们的食物,我们要心存敬意!”
“知道了,大人!”
面对着阿尔卡特的话语,年轻的血族无比恭顺的回答道,丝毫没有之前的凶厉——对于面前的这位大人,深知对方‘名声’的他,可不敢有任何的放肆;因为,与对方相比较起来,他的实力或者是做为,根本什么都算不上;而且以对方在他们族中特殊的地位,即使这位大人不出手,只是对他表现出了任何的不满,就会有无数的族中的存在涌现出来,替这位大人将他的头颅砍下。
因此,面对这样的存在,年轻的血族只会收敛自己的爪牙,并且表现自己的恭顺。
在年轻的血族弯腰行礼的瞬间,阿尔卡特迈步向前走去,周围的巡逻卫兵立刻就如同潮水一般分开了一条令阿尔卡特畅行无阻的道路——没有理会周围那种恐惧的眼神,或者是神殿大长老的带路,阿尔卡特径直的走上了那猩红的地毯,在周围石柱顶端火盆的照耀下,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就犹如一位巡视自己领地的国王。
而那些寒颤若惊的巡逻卫兵,则完全的就是一副俯首称臣的贼寇般;站在一旁的大长老费伦特,怒色从眼中一闪而过,不过,他并没有更多的表示,只是默默的向前走去——深知大祭司想要做什么的费伦特,非常的清楚自己此刻应该干什么;绝对不是对抗面前的客人,而是要迎合对方;哪怕只是暂时的。
面对异类,即使是盟友,也需要提防——这是在之前,他们的首领:大祭司才刚刚说出的话;对此,身为神殿长老团的费伦特,当即就明白了大祭司深层的意思。
长长的猩红色的地毯尽头,神殿的大教堂出现在了阿尔卡特的面前;看着面前别样风格的‘大教堂’,阿尔卡特不由轻声笑道:“在之前,我以为我会忍不住心中的厌恶;毕竟,那些教堂在我的记忆中总是那么的令人作呕;不过,眼前的这个却让人舒服了不少;最起码,和我的古堡很像!”
“这是神的居所,请阿尔卡特阁下慎言!”
即使内心已经抱着要忍耐的费伦特此时听到阿尔卡特的言语,依旧忍不住的出声道;而对此,阿尔卡特嘴角的邪笑,突然闪现了一丝邪异,他声音忽然低沉起来:“慎言?如果我不呢?你也准备像教廷的祭司一般对待我吗?”
“阿尔卡特阁下,这样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费伦特看着面前的客人,不禁暗怪自己之前的多嘴——在迎接前,大祭司就已经嘱咐过他这位客人的喜怒无常,要小心对待;只是费伦特没有想到对方喜怒无常的程度会达到这样的程度,而且显得肆无忌惮;甚至,他此刻根本分不清楚对方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因为,对方眼中闪现出的危险的目光,不论他如何分辨,都是真实无比的。
“笑话吗?那就当它是一个笑话吧!虽然我之前,还是很期待的!”
阿尔卡特带着自身邪异的笑容,丝毫没有血族风度的耸了耸肩膀;而这次,费伦特没有再次的多嘴,只是快步上前,替阿尔卡特推开了教堂的大门——虽然对方是异类,但是在他们的大祭司选择与对方合作的时候,他们暂时就已经同属一个阵营;而且对方身为客人,即使令主人心中不满,但做为礼仪,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还是必须要有的。
“欢迎阿尔卡特阁下!”
在费伦特推开教堂大门的瞬间,一片清脆的喊声就响了起来——两排从教堂大门口开始,到教堂雕像前,将近两百名身穿洁白色纱幔连衣裙的少女半跪在地上,手捧着盛满鲜花的篮子;洁白纤细的手指将一朵朵鲜花捻住,然后高高的抛起。
立刻,整个教堂就陷入了一片花雨中。
伴随着五颜六色的花雨,一阵阵类似于教廷的圣歌出现在了教堂内部;只不过在这圣歌中却有着千沼区本地呢喃小调,虽然听着是别有一番滋味,但所唱的内容是圣歌时,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阿尔卡特身后的一行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从花雨落下的瞬间,跟在阿尔卡特身后的血族们,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近两百名身穿洁白色纱幔连衣裙的少女的身上;那没有感情的双眸中,闪现着各种各样的欲望。
有食欲,也有***,更多的则是赤果果的占有欲!
毕竟,一次出现近两百名,身形体态容貌都上佳的处.女,哪怕是以储藏丰厚,财富惊人的血族也是难以凑齐的——对于生命近乎无限的血族来说,他们并不会清心寡欲,反而是以各种欲望来消磨自己难以耗尽的时间;事实上,大部分的血族都有着自身的血奴,以供自己饥饿的需要,但是他们对于狩猎依旧是乐此不疲;因为他们需要各种的刺激,来让他们感受自己是活着的。
而走在最前面的阿尔卡特却是无视着面前的一切,他的目光看向了整个大教堂前厅中,最显眼的存在——神像;看着足有十八英尺高的雕像,上下扫视着那白马与悬浮在周围的乐器;阿尔卡特俊美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冷冽以及浓浓的讥讽。
对于神这种东西,他一向认为是多余的——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尤其是现在,既然这些存在已经消失了,那么你就随波逐流的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就好,为什么还要再次的出现呢?
真是多余的存在!
收起了眼神中多余的神色,带着自身的惯有的邪异,看向了雕像下方一字排开的五位身型神态各异的男子。
“见过阿尔卡特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