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血族大公在敲门声落下后,毕恭毕敬的问道——做为拥有着大公身份,日耀级实力的血族,阔西无疑是骄傲的,哪怕是面对血族十三氏族中梵卓家族的家主,阔西都不会恭敬的行礼;最多只是点头示意而已;但是这种高傲面对的人群中,绝对没有面前大厅内的那位大人。
“进来吧,阔西、达特!”
听到那位大人的回答后,两位血族大公同时推开了大厅的大门,抬步向内走去——整个大厅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大,相反与那长长的走廊相比较起来,眼前的大厅十分的小,长度与宽度都与那长达数百码的走廊相不符;而且装饰的极为简单,丝毫没有血族中应有的奢华或者低调但是贵族的气度,就是如同字面上表述的那样:简单。
能够容纳大约三十人左右的面积,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普通羊毛制成的毯子,四根大理石的柱子屹立在大厅四角,露出一个完美的半圆;每一根柱子前都放着一个黑铁制造的火盆,在X型支架支撑下,成年人人头大小的火盆内炭火发出了自己的光芒。
在整个大厅的中央,一个略微高出房间内水平线大约一英尺的台子上,一张木质的椅子摆放在上面;光洁泛着油光的扶手上一根苍白的手指正微微敲打着那里,沿着修长的手臂,无生命王者闭着双眼的脸庞在火光下若隐若现——脱去了血色的风衣与礼帽,仅穿着一件白色内衫的阿尔卡特银色的长发顺肩膀而下,披散开来;在火光的倒印中,银色的长发散发着月亮般的光泽,令坐在那里的阿尔卡特就犹如黑夜中的贵公子般。
“见过大人!”
阔西与达特两位血族大公再次恭敬的行礼——虽然大厅内的光线并不明朗,但是身为黑暗的宠儿,尤其是等阶达到了公爵级的两人却根本不需要光线的辅助,仅仅只是在进入大厅的刹那,就已经看清楚了自己追随着的大人此刻的神情。
这是种族的天赋,是一种无可争议的优势;哪怕是刚入门的猎魔人也非常的清楚,在黑暗中不要这些吸血鬼的可怕;毕竟,即使他们这些经过了锻炼的双眼,并且有着仪器的辅助,与真正的吸血鬼在黑暗中的实力相比较,也是相差的太多了。
而在战斗中一个细小的差距,就足以决定最后的胜负——所以,和吸血鬼们打交道的人不仅铭记着想要让一个吸血鬼真正的死亡除去刺穿它的心脏和砍下它的头颅外,而且同样深知该如何的避开黑暗;除非你想被刺穿心脏或者砍下头颅,甚至悲惨的成为对方的‘储备’食物。
“大人,存储的魔法阵已经做好!”
面无表情的阿尔卡特,无疑给了自己两位仆人巨大的压力,说话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
“拿去,放入到魔法阵中!”
那颗曾出现在众多猎魔人视野中的乳白色中带着一丝灰色痕迹的光球浮现在了阿尔卡特的手中,然后被他抛到了面前的一位仆人手里——阔西立刻接住了这颗光球,然后身旁的达特立刻在手掌中浮现出了一个打开了盖子的首饰盒大小的箱子。
咔!
随着乳白色光球放入到箱子内,达特立刻盖上了盒子,并且手指间出现了一抹血色的光芒,在箱子闭合后的缝隙处,轻轻的划过;顿时,原本还出现的缝隙,就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原本就是一体的,根本不存在开合一般——能够成为阿尔卡特这位无生命王者的仆人,除去实力的强大,办事能力当然也不会弱到哪里去;虽然没有阔西的交际,但是达特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细心。
不仅仅是面前这个铭刻了储存魔法装有乳白色光球的盒子上被他用血族的秘术进行了加固,更是留下了一道警戒魔法——任何想要碰到这个盒子,但是却没有相应正确解开箱子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被它所感知。
“下去吧!”
“是!”
不敢对自己这位大人有任何探究的两位血族大公将箱子抱在怀中,径直的躬身向后退去——而一直到两位仆人离开,阿尔卡特这位无生命的王者都没有睁开双眼,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在他的脑海中,一抹如同火焰般的红色正在不住的跳动着,令他早已经平静如波的心境,再次的泛起了涟漪。
命运的捉弄吗?
哼!
一声冷哼后,阿尔卡特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血色在其中一闪而过——面对命运,无生命的王者从来都不会选择低头;如果低了头,那么他就不配成为王者了,和那些在他手中腐朽的存在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血色的风衣与礼帽如同烟雾一般,出现在了阿尔卡特的身上,然后,在下一刻,这位无生命的王者就犹如烟雾一般消失在了座椅上;只留下四周火盆内的木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
古堡的地下室,一座复杂到令所有巫师都会咋舌的魔法阵,正在其中缓缓的运转着——魔法的灵光代替了火光的照明;捧着盒子的达特小心无比的按照脑海中的记忆一步一步的走向魔法阵的最中央;这位血族大公非常的清楚,即使是它一旦误碰了魔法阵的话,那么魔法阵中爆发出的能量足以在瞬间将它烧成灰烬。
无数魔法铭文的线条刻印中,一小块空间被独立了出来——在那里,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正摆放在那里;钥匙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甚至就连钥匙仅有的三个齿部,也掉落了一个半,可以说任何一个看到这把钥匙的人都会对这把钥匙投以诧异的目光,然后,下一刻将其远远的抛开;当然,如果有些道德的人则会选择垃圾桶。
不过,不管如何,这把钥匙在所有的人眼中都是一件垃圾般的物品——当然,这并不抱血族;任何一个有着一定资历的血族都会明白面前的钥匙代表的什么;而这些有着一定资历的血族中,则包括着阔西和达特。
虽然放箱子的人是达特,但是站在地下室边缘的阔西,在魔法阵的灵光照耀下,同样是一副严肃无比的神情,甚至是略带紧张的——没有谁比这位血族大公更加的明白,这把钥匙代表着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周围有着魔法阵的束缚,甚至这位血族大公根本都不会靠近这把钥匙;而且就算是有着魔法阵的束缚,对于这位血族大公来说,也是有着巨大的压力。
凶匙!
这把残破的钥匙,原有的名字;被外界的人当做血族十三秘宝之一的存在,传说中有着连同地狱、深渊的能力——对此,阔西虽然有着一点怀疑,但是凶匙的可怕之处他却是不会否认;甚至,做为亲眼见过这把钥匙将家族一位大公级别的同族‘吸食’的见证人,哪怕已经过来数百年之久,阔西也是无法遗忘其中的可怕;毕竟,那位大公在当时的血族中也是有着绝对声望的,而血族中的绝对声望则一定代表着绝对的实力!
甚至,就算到了现在,阔西也自认为不如那位大公级别的同类;而就是让它自愧不如的存在,却在短短的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内成为了一蓬灰烬;那种血肉、灵魂几个呼吸间被吞噬的情景,曾经就是阔西之后长达数十年之久的噩梦。
或许只有主人才能够佩戴这样的钥匙!
与当年亲眼目睹那位血族大公被‘吸食’的情景一样,之前梵卓家族那位家主将凶匙带到古堡,那位大人面前时;这位它们的追随者,随意拿起凶匙的模样,顿时令早已献出了身心的阔西径直的跪倒在地;而一同跪倒的还有那位原本还面带一丝强撑着自傲的梵卓家族家主——毕竟,之前这位家主带来的凶匙可是配合着家族传承了不知道多久的魔法阵;而且即使如此,捧着装有凶匙的盒子时,这位家主还全身上下都施展了梵卓家族的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