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烫的?”苏冰对弟弟的说辞将信将疑:“舌头也烫了?没觉出她说话大舌头啊……”
“许是舌头烫的轻。”小幺推了苏冰一把小声说道:“哥,你别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咱娘到底是咋了,你为啥说她没病?”
“什么有了媳妇忘了娘?!再扯淡我揍你!”苏冰对着兄弟瞪了眼:“娘为什么吐?你问问咱爹去!”
“这不是就咱哥俩吗,你急什么啊?一说燕姐姐你就急眼……”苏冰一瞪眼,小幺立时缩了头:“再说咱娘有病问咱爹做什么,咱爹又不是郎中……”
“说你什么好!”苏冰肚子里有话说不出,抬手想给兄弟一下子,结果手里还提着一只脾气不好的活鸡,老母鸡两只翅膀被别在一起正难受的要命,猛然被提高了,它伸着脖子朝着小幺就啄了过去!
小幺腿脚麻利,从小练得都是野路子的功夫,看着母鸡对自己发起了攻击,他抡起猪肉就把鸡头抽开了:“敢偷袭小爷!抽不死你的!”
老母鸡被抽了一脸猪油,声都没出就耷拉了脑袋。
苏冰提着鸡茫然的看了看,然后说道:“这就死啦?我还没把鸡血控出来呢……”
……
“我在这儿呢。”听见院门外有了响动,燕之叫住了正往正屋走的景行:“王爷今儿来的早。”
她往景行的脸上看去,却发现一天一宿的功夫他的脸已经恢复的很好,便猜想着是用了什么药。
“爷脸上擦了养肌露。是我七姐夫给我七姐配了擦脸的,上次她回来的时候落下了,爷就用了些。”景行慢悠悠地走到猪圈旁看着蹲在里面忙活的燕之问道:“胭脂种的什么?”
忙活了半天,燕之戴着一顶竹斗笠,脸上红扑扑的带着薄汗,她仰着头仔细的盯着景行的脸看,由衷地赞叹道:“你七姐夫定是极喜欢你七姐的,配的这个什么露又好用又香,离得这么远都能闻到花香味!”
“当年七姐夫为了求娶我七姐可是费了大工夫了!”景行说话的时候声音哑哑的,听着有气无力:“我七姐看不上他,一直躲着他,结果我七姐夫就从大昭追到了大惠,一待就是半年……”
“半年之后呐?”燕之放下手里的铁镐走向他:“你是不是又病了?怎么听着说话的声音不对呢。”
“半年以后……呵呵……呵呵……”半年以后他七姐大了肚子,害口吐得直不起腰来,他七姐夫一个方子开了出来,他七姐也不吐了,美滋滋地丢下他嫁去了大昭!
只是这些话关系到他姐姐的清誉,景行自然是不会说的。
侧头躲开她满是泥土的爪子,景行往后退了几步:“不碍的,爷都病习惯了,这点小病不算什么。”
“跟爷说说,你这是种的什么?”
燕之站在猪圈里回头往身后望望,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的病:“都是菜。种的有点晚了,不过应该问题不大。再过段日子,咱就能吃上自家地里出的新鲜菜了。”
“那感情好。”景行看着站在矮墙里的燕之微笑道:“这些都是粗活,让下人们做就是了。”
暮春,傍晚的霞光里,那个女人挽着衣袖顶着斗笠笨拙地种了一猪圈的菜,只是那些菜被她种得混乱,也只能等蔬菜们自己长出来才能分清品种了。
景行一直不远不近的看着她,眼神迷离。
“这是我们的菜。别让外人插手。”燕之很明确地拒绝了他的好意:“我种出什么来你就吃什么吧。”
“好。”景行轻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