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说也罢!”刘镜尘摆摆手是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谁让我官微言轻呢,上头派我去哪里自然就要去的。”
“都不容易。”燕之点头表示理解:“刘大人毕竟年轻,多历练历练终归是好的。”
“呵呵!”刘镜尘侧头轻笑道:“胭脂又说这样的话,咱们不是说好了,以后你再也不对我说如此的话了?”
“……”燕之知道,那大概是胭脂与他说过的话,可她对胭脂之前的事情全无记忆,因此倒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只是隐隐的,燕之还是觉出了刘镜尘与胭脂的关系非同一般,肯定不止是简单的认识。
“刘大人,您快过来吧!我们抓到个卖针线的妇人,这娘们儿手狠,扎了咱们的一个弟兄!”
燕之心里正想着要如何开口问问他自己过去的身世,一名差役站在巷子口冲着刘镜尘喊道。
“胭脂,对不住,我才调到户部当差……”刘镜尘回头朝着巷子口看了看,他才扭头对着燕之小声说道:“这两天上头抓的严,内城就不许这些游商出现,我们天天在外面捉这些人,甚是疲惫……”
“改日我再与胭脂好好说说话!”他对着燕之一抱拳转身要走,燕之一把薅住了他的衣服急急说道:“等会儿!我就问你几句话!”
“说吧。”刘镜尘又往巷子口望了望,有些为难的说道:“我这会子正在当差……”
“你就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就成!”燕之急急的说道:“我头摔了一下,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谁!”
“难道燕之连我也忘记了?”刘镜尘原本急着要走,听了她的话反而站定了身子一字一字的说道:“你是不是把我也给忘了?”
燕之点点头。
“难怪了!”刘镜尘闭了眼。
他一闭眼再一闭嘴,燕之就觉得他脖子上是顶了一块用了大半截的墨条,连五官都快要分辨不出了,
“刘大人,您快来啊!那婆子把针扎到咱们兄弟的嘴里了……这可如何是好!”巷子口差役又急急的叫道。
“胭脂,你先回去吧。”刘镜尘不敢再耽搁时间,他对着燕之轻声说道:“明儿,我去南城早市口你的铺子找你,咱们再好好说一说。现在我实在耽搁不得了……”
说完他马上朝着巷子口跑了过去,燕之也领着阿文追了过去。
等她追出来的时候,巷子口已经没了官差的身影,燕之只看见地上留着一滩血迹……
“他是不是说现在是在户部当差?”燕之脑子里很乱,直觉告诉她,这个刘镜尘方知道自己忘了过去的事情的时候并不是难过,而是松了一口气……
“是。”阿文马上说道:“姑姑,你没闻见他身上有一股臭味么?”
“姑姑现在就想知道自己谁,管他香的臭的!”燕之摆摆手不让阿文打断自己的思路:“你有没有听见叫了一声成先生?”
“没有。”阿文摇头道:“我就听见刘大人叫了姑姑一声胭脂。”
“见了鬼了!难道是我累得出现了幻听了……”燕之叉着腰在原地转了转,她一眼就看见了先前挑着担子跑的很快的小贩:“哎!我还没给你面钱呢!”
那小贩才从巷子的尽头探头出来,看见燕之他愣了下随时准备要跑。
“他们走了。”燕之冲着身后指了指,示意那些官差已经不在此处。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小贩挑着担子过来放在地上,接了燕之递过来的面钱不住嘴的道谢。
“姑娘是与那个黑狗蛋相熟吧?”小贩收了银子轻声说道:“我方才看见你和他说话来着。”
“嗯。”燕之听了对方竟给刘镜尘起了这么称呼忍不住笑道:“是认识。”
“他是新来的,早前不在这一片当差。”小贩见没了风险,便又把摊子支了起来:“但他丈人家就住在这条巷子里头,我们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