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是再偷着跑出去,三郡主也是会恼的。”解懿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夸她会说话办事笼络人心了。抬手用衣袖遮住了口鼻笑道:“那时候王爷可是不好再对三郡主说什么折子太多的话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对,就本王不对……”景行也笑道:“阿懿若是不来府里坐坐就快回去吧,这里说话终究没个样子。”
“好。”解懿又行礼道:“改日再来看您!”
景行一直站在台阶上,直到解府的马车走得没了踪影他才在亲随和福全的搀扶下步履踉跄着回了寝殿。
“备浴汤。”景行脱了斗篷和外袍后却并未更衣:“这衣服穿了两日了,快拿走,都是土味。”
“王爷,不如先歇歇吧?您连着两日没下马车,如何受得住?”福全抱起他扔在地毯上的衣物轻声劝道:“这一趟,主子出去的时日最久,老奴实在是担心主子的身体啊……”
“说起这个,本文倒是想起来了……”景行对着伺候他的亲随一招手:“那药方子呢?拿出来给福全。”
亲随听了忙从衣襟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福全。
“这个方子是我七姐夫求来的,你亲自看着他们抓药,只许府里的两位大夫看。”景行沉声吩咐道:“开这方子的大夫可是大昭皇后娘娘的母亲呢,听说,楼夫人脾气古怪,已经多年不出药庐了。当年我七姐为了去见她可没少吃苦。”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福全一手抱着一堆衣服,一手拿着那张药方走了出去。
景行待他出去后扶着桌子坐在了椅子上,他用两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派去她那里的影卫可曾回来?”
“还没有。”亲随低声回道。
“去把狸奴抱过来……”他的回答让景行略感失望,可也没有法子。
他离京数月,全程掩了行踪,只有皇帝陛下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为了怕事情暴露,景行甚至暂时断了与帝都间的各种联系,如今他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一进帝都便先去了宫里与陛下进行了一番密谈。
如今他已经累得连走路都没了力气。
唐伯猫被抱了进来,景行看得一愣:“怎么肥了这么多?”
“看着它的侍卫怕它跑了,一直拴着它。”亲随把胖了许多的唐伯猫递到景行面前:“王爷您要抱着它么?沉的压手!”
景行伸手在唐伯猫的背上摸了摸,摇头道:“算啦,本王现在没有力气,把它放在地上吧。”
“禀王爷,那个侍卫说……此狸奴正在闹春……会随处屙尿……”亲随小声说道。
景行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道:“那就先抱出去吧,等本王缓缓再带你到国师大人府上去……”
亲随躬身行礼又把唐伯猫抱了出去。
“王爷,这是户部尚书刘大人府上送来的帖子,老奴听那送信的管事说,是请王爷您去尚书府品尝素斋的。”
福全进来的时候拿了几张拜帖,他先把户部尚书的帖子放到了景行的眼前,毕竟刘尚书是当朝皇后娘娘的父亲,是名副其实的国丈大人。
“素斋竞技……都是素菜有什么好吃的!”景行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在桌上:“拿本王的帖子去回,就说本王身子未愈,就不去了。”
“再封六百两银子一并送了过去,就说是本王为竞技的头一名添的彩头。”他一个人人都知道的病秧子,去不去的本就不打紧,刘尚书这个帖子不过是礼节上的客套罢了。
但人可以不去,礼却要到。国丈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几分的……
“快些伺候本王沐浴。”见浴桶抬了进来,景行挣扎着起了身,他微笑着道:“等下本王还要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