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也坐了起来,盯着她出了屋,他支愣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燕之站在屋檐下并未走远,她低着头站了一阵,只想让自己翻滚的心绪快点归于平静。
“怎么在这儿站着?”
半个时辰之后,景行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门前那个纤细的背影轻声说道。
燕之慢慢的回了头,她眼神定定的看着身后的男子也轻声说道:“景行……我还是喜欢你……”
“……”景行的眼睛一亮,突来的欣喜若狂中,他竟不知说什么好了:“胭脂……”
他往前迈了一步,燕之却退了一步。
站在不大的院子中间,她被清凉的月色笼罩着,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人……
“你若是想以后和我好好的过日子,那就明媒正娶我吧。”燕之抬头想了想才接着说道:“我不为难你,到了天贶节的时候,你若能清清爽爽的来求娶,我二话不说,带着阿文跟你回家。”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有婚约在身,那,咱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吧!”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爵位,我也不在乎你有多少银子产业,哪怕你一无所有了,我也能养活你一辈子。养活自己的男人,我也不会觉得委屈……”燕之低头扭脸儿看向不远处的他,轻声道:“但这不明白不白的日子我是不能再和你过了……”
燕之说完从景行的身边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她又从屋里走了出来,双手抱了个包袱,她走到景行身前,把包袱塞进他的怀里,推着他往院门走去:“记住了,天贶节,就是咱俩见分晓的日子。没把自己屁股擦干净就别来了,我看你腻味!”
“哎哎……胭脂!爷这样儿怎么见人呐!你让爷睡一宿成不成……”景行一面小意哀求着,一面要把燕之才打开的门再关上,没想到燕之态度无比坚决,竟一根一根的把他的手指从门板上掰开,毫不留情的将他推了出去:“你身上的那些破事没了,随时来我都留你,洗干净了躺在炕上让你睡,现在,滚你的吧!你在我炕上,我睡不着觉……”
‘咣当’一声,两扇门板从身后关严,景行穿着中衣抱着个大包袱站在门口,被燕之扫地出门了!
景行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看,耳边听着院里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看夫人的意思就是不让您住了。”亲卫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绷着脸强忍了笑,小声说道。
景行经常宿在燕之这里,私下里,这些侍卫亲卫们请教了景行的意思,都一致的称呼燕之一声夫人。
“敢笑出来,本王砍了你!”景行一看亲卫的嘴脸顿时来了脾气,他沉下来脸来骂道:“还不去备车!没眼力见的东西!”
“是!”那名亲卫应了一声,几个起落就进了不远处的院子,夜色里,景行依旧听见有几声几不可闻的嗤嗤笑声传来……
他又回头看了看,见两扇门板关的还是那么严实,这才死了心,明白燕之这次是要坚决与自己做个了断了:要么,娶了她,好好过日子。要么,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你说的啊,天贶节等着爷来睡吧!”景行磨了磨牙……
深经半夜的,他也不能在这里与她大闹。景行略一思忖,还是上了马车:“去兵部。”他心烦意乱地吩咐道。
马车从南菜园村出来,上了官道,很快就跑了起来。坐在车里的景行发了会子呆才把回过神来,他看到了放在一边的那个大包袱,包袱皮正是燕之新做的那床夹被。
他把包袱提了起来抱在怀里打开,见里面都是自己的衣服,景行一样一样的掏了出来扔在车凳上,待到检查完毕他欢呼一声:“停车!赶紧回去,本王的靴子还在胭脂那儿呢!那可是爷穿着最合适的一双靴子,没了它,爷就不能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