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梅卿被燕之这句话说得面红耳赤,忙摇着双手说道:“姑娘,在下仍是清白之身,没有卖身在此处!我和小山子只是在这里上工,混口饭吃!”
“那不就结了,凭本事吃饭,怕他做什么?”燕之拧着眉头瞪着梅卿说道。
“姑姑!”阿文吃了冰酪从门外进来,一看屋里的情形就急了眼,他左右一看,抄起立在墙边儿的雨伞,牛犊子似的就冲了过来:“放开我姑姑!小爷敲死你!”
“是姑姑抓着他呢!”燕之手疾眼快伸手拦住了冲着那伙计怒目而视的阿文笑了:“好孩子,姑姑没白疼你……”
松了抓着伙计的手,燕之对梅卿说道:“有话就说吧。”
“陈哥,那我先和这位姑娘说几句话,您放心,后面的活儿耽误不了!”梅卿见燕之已经往书肆外走去,他忙对着那生的壮实的伙计作揖求道。
“小白脸子就是好啊!什么时候都有人帮衬着。”那伙计把手里的书掸了掸,阴阳怪气的说道:“去吧,外面的可是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看着是比咱夫人年轻水灵!”
这伙计的话才说完,就觉得身后有了动静,他回头一看,一柄雨伞已经朝着自己砸了下来,才走到门口的燕之竟又折了回来,无声无息的动了手!
燕之不说话,抿紧嘴唇搂头盖脸的照着伙计就是一通砸,那伙挡了几下伸手抄住了雨伞,他平时在书肆里威风惯了,又仗着和东家太太有一层不清不楚的关系,就没怕过谁,今儿他被燕之砸的着几下子可算是吃了大亏,顿时忘了彼此的身份,对着燕之喊道:“小娘们儿连你陈大爷都敢打?是不是活腻味了!我告诉你,他原来就是个卖屁股的!你护着他也不是什么好货!”
雨伞被他抓住,燕之拽了一下就知道自己的力气是无论如何不能把雨伞再抢回来,又听见对方嘴里依旧说着难听至极的话,她胸中的火儿几乎就要从脑门子里顶出来!
燕之松了抓着雨伞的手,往四周一看,就看看桌上摆的那张古琴能搬动,于是她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把琴抱了起来……
“哎!哎!我告诉你,这琴可几十两银子呢!有种你照陈爷我脑袋上砸!陈爷我要是躲一下,我跟你姓儿……哎哎!”
燕之铁青着一张脸走到伙计身前拼了全身的力气举起古琴对着伙计就砸了下去,‘哐’地一声,伙计应声倒地,两流子鲜血马上从他的头上渗出流下,很快的糊上了他的眼睛!
“你……你怎么还真砸啊……”
伙计见了血,脑子倒清醒起来,他不敢再对着燕之胡说八道,丢了手里的书,两只手都在头上乱摸,很快的就把一张脸抹成了个血葫芦,看着就吓人!
“我姑姑不砸你成么!”阿文见燕之动了手就一直抱着那伙计的腰让他不好动弹,如今伙计躺在了地上,阿文仍不解气,抬脚照着伙计的肚子狠狠的跺了几脚:“跟我姑姑姓?我们家才没有你这样的孙子呢!”
小幺告诉过他,打人的时候要往人身上软的地方招呼,比如肚子和裤裆,这些地方都不禁打!
“老天爷啊!这是怎么了?”前面的动静太大,将正在午睡的女人吵醒,她走到前面一看顿时吓得大叫着往二进院子跑去:“相公!你快来看看吧,有人在咱家里闹事呢!把咱的伙计都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