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傻么,没你活不了!”燕之心痛不已脱口而出。
“傻话。”景行爱怜地在她的背上拍了拍:“爷早就明白,你我是一样的人。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想方设法地活着。”
“好好地,我们说这些做什么!”燕之烦躁地一摇头:“还有多远啊,早上没吃饭,我饿了。”
……
春风楼是乌兰城里最大的酒楼。
燕之一进去就被里面浓郁的膻气熏得没了胃口。
主桌上摆满了大盘子大碗装着的冒了尖儿的各式菜肴,看着很是丰盛。
燕之却拿着筷子在碗里停了好了一会儿,最后用筷子尖挑起一粒米送进了口中。
她吃的斯文秀气,旁人自然也不好放开了吃喝,陪在桌旁的几位官家女眷只觉奇累无比,人人都想把那位不好伺候的贤王妃揍一顿!
好在燕之没有多久便离了席,并让人带话给景行,只说身子倦怠先回去了。
她这一走,俨然搬开了千斤巨石,众人都觉得莫名地轻松起来。
酒楼里的气氛也渐渐活络开来。
酒过三巡,敬酒的人少了,景行暂时得了清净。
“无疾。”徐辽歪着身子靠近景行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把她接来了?”
景行叹了口气,幽幽道:“不是我接的,是她自己来的。拦不住呀。”
徐辽也跟着叹了口气:“当初定了解家的小姐多好,怎么就换了她了?”
“退婚,指婚,都是陛下做的主,咱们做臣子的又能怎么样呢?”景行端起一杯酒来要喝,徐辽忙用手盖住:“不成,心里再闷也不能借酒消愁,你的身子弱,还是不要喝了。”
“小舅舅。”景行看着徐辽轻轻点点了自己的胸口:“我这里堵得慌。”
“舅舅知道。”徐辽接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当初你外祖父给舅舅定下亲事的时候舅舅便如你一般的难受!”
“现在舅舅想开了,看着家里的婆娘不顺眼,我就不回去。”说完他对着景行递了个眼神过去:“宴席散了跟着舅舅走吧。”
“去哪儿?”景行随口问道。
“别问。”徐辽抓起胸前的颈巾在嘴上抹了几下挤眉弄眼地说道:“舅舅有个相好的,她闺女十三了,哪哪儿都长齐整了,就是黑了点儿,不过吹了灯娘们儿都一样,你要不要?”
景行心里‘突’地一跳,燕之那副‘死爹哭妈拧丧种’的模样随之冒了出来。
“我不喜欢黑丫头。”景行随即推辞道。
“黑丫头没味儿干净。”徐辽一抬手搭着景行的肩膀几乎贴在他的脸上小声道:“胡人娘们儿是白,瞅着漂亮,可她们身上都有股子骚气,洗不掉。”
“你想想,像不像骑着头大母羊?”
景行正拿着汤匙正要喝一口枸杞羊汤,闻言,他不动声色的停下动作,心里琢磨着又该到徐辽管束的兵营中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