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南菜园不是贤王府,弟弟回来头一天她就在弟媳妇家门口闹事,说出去她不是成了悍妇了?
还是先见到弟弟再说吧……
强自压下火气,景姃下了马车,独自进了门,穿堂过院登了燕之居住的小楼,她一见到形容枯槁的弟弟便嚎啕大哭起来:“呜呜……走得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几天啊,阿弟……阿弟你受了多少苦啊……”
燕之先是坐在一边看这一场姐弟相见的苦情戏,待到两盏热茶进了肚,燕之看着三郡主的一双大眼已经哭肿,一脸的鼻涕眼泪委委屈屈地往景行的肩膀上蹭……她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
三郡主面上是心疼弟弟,可话里话外夹枪带棒地一直敲打着燕之。
燕之虽然大多数的时候性子随和,但她并非没有脾气的人。
并且她骨子里就是个现代的灵魂,让她完完全全地接受过去那套‘三从四德’的东西是根本不可能的。
燕之看出来三郡主心里窝着火就是在找茬,想想以后两个人大概还要长久的相处,她决定不能由着这位大姑子姐在自己面前放肆了!
“比卢,打盆热水上来。”燕之对着楼下吩咐一声,没多大一会儿工夫,小黑丫头端着铜盆上了楼。
燕之接了铜盆放在椅子上,亲自投了一块布巾递给景姃:“行了啊,眼瞅着过年了,还哭上没完了?没看你弟弟都累的坐不住了,你要真心疼他就少嚎几声吧。”
“我心里难受!”景姃接了布铺在脸上先擤了一通鼻涕,她把布巾对着折了,抽抽噎噎地说道:“你说,有你们这样的么?哪能不回家呢,这不是让人笑话么!”
“谁笑话?!”燕之扶着昏昏沉沉的景行躺下,伸手一摸他的额头只觉烫手,她心里也起了火气:“他都病成这样了,到我这里不过是躲个清闲好好养病。”
“旁人嚼舌根子那是眼瞎嘴欠,您这个当姐姐也这么说我就不听了!”
燕之拉过被子给景行盖好,口中清清楚楚地说道:“我们两口子在哪儿,哪儿就是家。三郡主还是别跟我讲那些老理。”
“我爹娘去的早,自由自在惯了。虽说没人在我面前讲什么规矩,但那些劳什子的屁话我还是听到过一些的。”
“老话怎么说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三郡主您也嫁出去的姑娘了……贤王府的当家主母是我。”燕之抬了眼皮子看向目瞪口呆的景姃:“有些话您得掂量着说,这样对咱俩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