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哎呦……呵呵……”景行笑的呲牙咧嘴还是忍不住嘴欠:“爷的肾好着呢,就是用不上!”
“嘴挺硬啊。”燕之松了手对着门口喊道:“阿文,把那碗药送上来吧。”
“嗳!”小小子的声音自楼下传来,没一会儿楼梯上就有了脚步声。
景行笑不出来了。
管听见这个‘药’字他就嘴里开始泛苦:“胭脂……”
“这方子是羽姑姑开的,说是安神的。”燕之从阿文端来的托盘上取了药碗闻了闻:“不多,一口就能咽了。”
有个半大孩子站在身边,景行又成了威严的贤王爷。他就这燕之的手张嘴服了药,却不能立时吞咽下去,满嘴的苦药汤是被他一点一点地咽下去的,简直苦透了!
景行漱口的时候,燕之看见他的牙齿都被药染黑了。
“羽姑姑说服了这药你能睡个好觉。”景行服了药,阿文退了出去,夫妻两个依旧坐在床上说着话。
“大婚的事儿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景行安慰燕之道:“先前,爷就是怕你劳累才没和你细说的。你的喜服早就备下了,是爷求了大姐为你绣制的,前些日才送到府里。”
一件女子的嫁衣做工繁琐,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出嫁也要早早准备。
燕之的这套嫁衣的繁琐程度自不必说,否则景行也不会特意求到长郡主那里去。
“……”燕之顿了下才说道:“大姐都多大岁数了,你还让她受这份累。”
长郡主确实年岁不小,如今已是儿孙满堂做了祖母,是被孙男娣女们供着的老夫人了。
燕之没想到景行为了这场大婚竟下了如此大的功夫,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姐都要一起帮着忙活。
“大姐是个有福气的,儿女双全,子孙满堂,她的孩子都是孝顺孩子……”景行眯着眼,似乎随时都要睡着的模样:“为夫要接接大姐的福气,希望胭脂以后也有这个福气,到老时有儿孙在膝前行孝……”
许是服了药的缘故,这一夜,景行睡得分外踏实。天快亮的时候,他出了一身汗,身上的燥热也渐渐的退了。而燕之却一夜未眠……
……
三郡主气哼哼地去了一趟南菜园,非但没把弟弟两口子接回来还惹了一肚子气。
景姃自问是个有骨气的人,既然弟妹摆明了不接受自己的一番好意,那她也不会勉强人家听自己的!
坐在屋里把前前后后几年的事儿都想了一遍,景姃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怎么命那么苦呐……”她抽抽噎噎地只觉委屈:“我是一心一意的跟着他过日子,结果他在外头养女人!我对阿弟好的连心都要掏出来了,可人家不领情啊……”
想来想去,她唯独不敢细想燕之才进贤王府那段。
她自己也知道,单凭着那时自己对燕之的一番冷言冷语,就不能怪人家记恨自己。
“还是搬出吧,何必留在这里自讨无趣呢!”景姃一咬牙,拿了主意:“搬!明儿就让福全到外头给我看宅子去!”
然而不等三郡主把那点子骨气变成现实,皇帝陛下的赏赐便流水似得被送进了贤王府,光皇帝身前的大太监章则一天就两进贤王府,由此可见贤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是何等尊贵!
看着摆在银安殿上的诸多御赐珍宝,景姃失神的啃着手指甲……
“不能走!”她把口中的咬的细碎的指甲啐了出去:“还是得住在王府里,阿弟总不能不管他两个亲外甥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