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怎么觉着你们说话都没实话啊。”
景行强打着精神把跟皇帝陛下密探的内容挑紧要的和燕之说了说。
燕之听后发了感慨,对于自己相公把屎盆子随意的扣在安王余孽身上的事儿在心里下了定论:祸水东引,实力甩锅!
“听话听音儿,哪有那么多实话说。”景行躺了一会儿,见旁边的女人没有一点自觉性便自己掀了被子:“是你进爷的被窝还是爷进你的被窝?”
燕之正瞪着窗幔发呆,听了他的话也没细想,轻车熟路地钻进了景行的被窝。
“就这点儿热乎气儿,你还折腾!”乃至于被景行搂在了怀里,燕之打了个哆嗦,按住景行那只伸进自己的衣襟的手:“凉!”
景行一怔。
到了现在他所有的知觉都在慢慢的消失。
从燕之的话语中他也知道自己的手脚经常冰凉。
为了摸摸她腹中的孩子,景行已经把自己的手夹在腋下捂了好一会儿,可还没挨到她的皮肤,燕之就喊了凉。
真要到大限了么……
他舍不得啊!
舍不得那么好的女人,舍不得还没有见面的孩子,舍不得俩人蜜里调油的日子……
景行也哆嗦了下。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不惧生死的。甚至过去病重的时候他会有厌世的情绪。
现在,当生离死别触手可及的时候,他怕了。
“冷啊?”燕之感觉到他的身子颤了下,忙把他的手抓起来搓了搓哈了口热气:“你吃的太少了,肚子里没食儿不成,人就怕冷。”
“明儿一早,爷一定多吃些……”景行轻声说着话将自己的身子埋在了她的怀里。
真暖和啊……他想咧嘴笑笑却不经意地抽泣了一声。
“怎么了?”燕之的手很快地抚上他的额头:“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没有。”景行伸臂搂住了她的腰肢:“要抱不过来了……”
“这孩子生下来一定是个大个子。”说到孩子燕之也轻松起来:“你不是说孩子叫乌兰吗。”
“嗯。”景行应了,思绪已经飞到了边关城外的草甸子上,四野幕合里,只有他与她牵着手并肩而立:“乌兰……”
“景乌兰。”燕之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倒是男孩儿女孩子都能叫。”
“乳名呐?乳名叫兰兰?乌乌?都不好听!”她自言自语道:“兰儿?这个好似只能小丫头叫。”
“都好……”景行梦呓似得说了一句。
“都好?”燕之低头看着似睡非睡地他:“我说的话你听见了么?要是小小子也叫兰兰?”
“没有乳名也可以的。”景行的声音越来越低:“爷幼时就没有乳名,母妃只叫我‘儿啊’……”
燕之闭了嘴抱紧了他。
夫妻两个依偎在一切,燕之只觉前路茫然……
……
半夜时分,燕之被耳边絮絮叨叨说话的声音吵醒。
她睁了眼,隔着屏风有光亮透过来,看来才睡下的时候燃着的半只蜡烛还有燃尽,她一就睡了一个时辰。
“母妃……母妃……”
睡意褪去,燕之侧头一看,景行正瞪着眼睛挥着一只手臂含糊不清地说着话:“母妃……胭脂……胭脂……”
“景行?做梦了吧?”燕之忙捉住了那只抬着的手臂握住,她俯下身子轻声道:“我在呢,我在呢……”
“不要拉我……”景行挣了下手臂,却毫无力气:“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