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却不接解贵妃的话,没听见似得,虽说接了解懿奉上来的热茶,转手就放在了桌上。
“陛下,太医院的小张大夫在外头候着呢。”宫门口的太监传禀道。
“嗯。”景云抬眼看向章则,章则忙挑了棉门帘对着门外说道:“小张大夫,万岁爷宣你进来呢。”
“是。”小张大夫从外面躬着身子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穿着杂役衣裳的小太监,怀里抱着一只不大的木箱。
“微臣张慕慈叩见陛下!”小张大夫走了几步跪在了寝殿的地中央,小太监随在他的身后也跪下了,只是那小太监才是头一次面对了天子,吓得有些哆嗦,身子几乎趴在地上。
“嗯。”景云慢条斯理地应了。
“微臣叩见贵妃娘娘、顺妃娘娘!”张慕慈又对着解贵妃和解懿行了礼。
“起来吧。”皇帝陛下发了话,小张大夫从地上站了起来,听见身后一阵响动,他回头一看就见小太监竟是腿软的爬不起来了!
“你去外头候着吧。”张慕慈一把拖起小太监来接了他手里木箱。
“这是谁带出来的?”景云一皱眉:“如此没用的东西,能做什么?”
“回陛下,这孩子岁数虽小,平日却勤勉刻苦。”张慕慈忙躬身道:“先前在御药房当差,微臣便教他认了一遍常用的药材,不曾想他倒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遍便记住了。”
“呵呵。”解贵妃掩口轻笑道:“陛下,人是小张大夫用着顺手的,您就让小张大夫留着用吧。再者说来,陛下的天颜威肃,他见了不怕才怪呢!”
“朕才懒得管这样的小事。”景云一摆手:“贵妃已然病了许多时候,朕就想问问你们太医院到底是如何诊治的?”
“陛下,贵妃娘娘这病症……”听出皇帝陛下语气中隐有问责之意,张慕慈忙撩了袍子跪下,景云却打断他的话:“起来说话!”
“是!”小张大夫心中一颤:陛下今儿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凤体违和的日子比解贵妃还要久,也没见陛下如此嗔怪太医院办事不利……我今儿可得小心了,别自讨了麻烦!
张慕慈斟字酌句地将解贵妃的病说了一遍,景云耐着性子听完,心中越发的糊涂,只觉得太医说的话和开的方子一样,看着是白纸黑字密密麻麻地一堆药材,实则大多没什么用处,即便是过量服食了也只会积食,绝要不了命!
“到底有何方法能让贵妃早些痊愈?”皇帝陛下耐心有限时间更有限,龙书案上还堆着小山似得折子,他实在不想在解贵妃这里多耽搁。
“贵妃娘娘春秋鼎盛,这等疾病实需要静养,静养……”张慕慈回道:“万不可过于操劳。”
“嗯。”景云点点头。
刘皇后连着生养,虽然孩子都没活下来,可身子伤的不轻,稍稍累一点儿便要腰酸腿痛。
景云也曾问过太医院的管事大夫,管事倒不敢隐瞒,对皇帝陛下明言皇后娘娘是患了妇疾,也只能静养,并且不易再生育子嗣。
一个不能生育孩子的女人不过就是个摆设,景云虽然没有动过要废后的心思但却把掌管六宫的权利交给了解贵妃不少。
头几年,他还不甚着急,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并且有了辛未这个嫡子,以后再多添几个孩子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