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燕之正侧身坐在床边给孩子喂奶。春儿见景行进来忙行礼退了出去。
“这是老大还是老二?”景行走过去歪着头端详着孩子的小脸问道。
“嘘!”燕之对他一使眼色:“小点声儿!好容易睡了。”
“那这是老二,数他皮不好哄。”景行笑着走开,拿了衣架上的便服换上。
“春儿,把孩子抱走吧。”孩子吃得饱足睡得香甜,燕之轻声把春儿叫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婴儿递到对方手臂上:“不凉,别给他们盖太多。俩孩子每次抱起背上都是汗。”
“是。”春儿抱着孩子去了隔壁的屋子。
燕之一直看着春儿出了门才看向景行:“解二来咱家干嘛?”
“谁知道呢。”景行关了门随手落了闩:“她没和你说什么?”
“我跟她没交情,她口中说着是来看我的,却连礼物都未曾备下,可见也不是真想见我,更无话与我说。”
燕之拿起搭在床头上的布巾擦了擦胸口,又叠了块布巾要塞进衣襟里垫上,景行坐在了她身前拿了布巾:“爷帮你……”
“用不着你!”燕之脸一红,要夺回布巾,景行却一抬手高举了手臂:“让爷瞅瞅……”
“滚一边去!”燕之拧了身子背对着他,笑骂道:“大白天的,你发什么骚!”
“你天天给那俩小子看就成,爷看看就捂着?”景行抱住燕之俩人一起倒在床上,他一翻身压住了燕之,伏在燕之耳畔低声道:“奶爷一口……”
景行这几个月恢复的很快,见风就长似得,越发的有了力气,燕之挣扎了几下竟没有作用:“不要脸的!连儿子的东西你都惦记着,越活越抽抽!”
“他们叫我一声‘娘’,你跟儿子抢?”
景行趴在燕之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开口道:“娘。”
……
“王爷,您放在兵部的几口箱子都运回来了,您看是放在库里去还是放这屋?”
看着美滋滋地贤王爷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吴楚风忙迎了上去:“王爷,您这脖子上怎么红了一块?”
“热的。”景行优哉游哉地从吴楚风身边走过去,指着放在门口的几只木箱吩咐道:“先放楼下。”
“是。”吴楚风凑到景行身边伸着脖子端详着那几块红印小声道:“我怎么瞅着像是被人拧的?”
“活腻歪了吧?!”景行梗楞着脖子看向吴楚风:“谁敢拧本王?”
“也是。”吴楚风缩头缩脑地应了,指了几名侍卫把箱子搬进屋,他自己则快步去了后院。
不一会儿他带着大夫匆匆赶了过来:“快给王爷看看吧,王爷出了一脖子热疹子!”
“就你事儿多,又没大病,不用看!”景行烦躁地瞪了吴楚风一眼,对着大夫挥挥手:“你回去歇着吧,本王并无大碍。”
自从王爷被国师大人救治过来之后,王府里的两名大夫忽然轻松起来。
跟着景行住在南菜园的这名大夫已然无所事事了许久,如今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他凑到景行身旁弯腰盯着他的脖子看了一阵喃喃道:“不像热疹子啊……”
景行歪头看着他:“嗯?”
“是热疹子。”大夫马上改口道:“在下这就给王爷您配一副活血散瘀的药,您再用水囊灌了热水在颈上敷一敷,三两天的就好。”
“嗯。”景行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用配药也成。”
大夫提着药箱出了屋,景行把吴楚风也轰了出去:“越来越没眼力见!”
吴楚风忍着笑出去轻手轻脚地关了门,景行起身走到了一溜摆开的几只大木箱跟前。
他有随手记事的习惯,离开边关的时候也曾经把一些手札留给了接任的右相,其余的都被他妥帖的收藏起来。
这段日子他将这些手札全部看了一遍,倒是让他知道了不少过去的事情。
那些手札记录的绝大多数都是不能为外人知道的东西。而上面的字迹几乎都出自燕之之手,单凭这一点,景行就能明白自己曾经多么依赖过她。
“原来藏在这里!”几只箱子都被打开,景行翻箱倒柜地一通折腾,总算是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将那夹在书中的纸片细细地看了一遍,景行决定把这张方子誊抄一张留底。
“这里头是什么?”箱子里存的都是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物件,在这样一堆宝贝里,景行竟看到了一个小包袱!
收好纸张,景行把包袱上的死扣解开,拿出里头的东西抖开一看便皱了眉:“怎么还藏了件脏衣裳?这上面是染了血?”
“景行!”燕之才从楼上下来就看见贤王爷两手抻着里衣便风一样的冲了过来一把夺了过去:“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