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看到夏苋脆弱的哭泣,伸出手来,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哪怕高高的肿起,皮肤也能摸出很细腻,同那些常年在地头风吹日晒的农家女不同。
感受着老鸨子手指的触碰,夏苋睁开红肿的眼睛。
她素来骄傲,不成想竟然也有如此不堪之日。
吴庸算是花楼里的常客,他知道外面买一个普通的丫鬟,绝对超不过十两,但要卖到花楼价格起码就能翻个五倍。
他开口道“花妈妈,开个价吧!”
“啧啧,你这婆娘都被打得破相了,还小产,老娘我还要用银子给她养着,这价可不好开!”老鸨子见多了吴庸这样的人,准备压价。
吴庸才不吃这套,道“哎呦妈妈,我可知道一般的雏儿起码也要五十两银子,我这娘子可是艳名在外,日后慕名而来的入幕之宾定不会少,怎么也值个百两吧!”
“那都是雏儿,你个婆娘可都是昨日黄花了,老娘还要看病呢!告诉你,最多四十两!”
“老子不卖你家了!”吴庸提着夏苋就往门口走。
老鸨子赶紧去拦着他,道“你说多少吧,老娘看差不多就收了,省得你再这番折腾,成吧!”
话音刚落,就见吴庸竖起一根手指,道“一百两!我婆娘今年十七岁,正是风华正茂,低于这个数,老子就不卖了!”
“九十两,老娘还要给她求医问药呢!”老鸨子想着借知县大人的内外甥纨绔的名头,捧一捧夏苋,相信接待一两个恩客她就能回本了。
吴庸太知道花楼的行情了,笑道“九十九两,一两药钱足够了!”
“成吧,成吧……就给你个面子!”
老鸨子让人拿了一百两的银票过来,吴庸拿出一两碎银找给她。
之后,他心满意足的出了花楼,决定拿着银子重新给自己买的媳妇。
太阳西斜,暮色微染天边。
对面茶楼里,不起眼的一个角落。
稷澂和夏藕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在夏苋离开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嫉妒的眼神。
他曾亲眼瞧见深宫中的妃嫔,为了上位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
夏苋的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便估算出她要去寻姘头,除了金子琨不做他想。
这二人私会的老地方,他刚巧知道。
于是,他让孩童转告吴庸说他的新媳妇好像病了,总是呕吐,便搭着牛车去了县城里。
吴庸一听大喜,以为夏苋是有孕了,见谁都告诉一声他吴家有后了。
要知道吴庸和原配亡妻都成亲十五载了,连个屁都还没生过,而夏苋才过门不足两个月呢!
村人都不信吴庸这种品性的人,也配有后。
于是,有几个闲汉也都来凑热闹,起哄般的跟了过来。
他们村大多都会来北街这头的医馆看诊,结果问了医馆伙计,根本没见过夏苋这号人物。
这时,闲汉们又开始起哄,打趣说夏苋别再是来城里私会老情人,却用求诊的借口来欲盖弥彰?
这些闲汉里面也有地痞流氓,都知道夏苋和金子琨那点儿私事。
于是,众人便又来到二人私会的老地方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