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身上透着一种矜贵的气质,眉宇之间隐含的气势,让人一时间都有些转不过目光。
自家这个小弟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度,日后定成大器。
白山长不禁暗暗地称赞……
高知县脸色清白交加,见人都走了讷讷半晌,却又无可奈何。
他指着那个始作俑者的少年,睚眦欲裂,道“稷澂,你好样的!”
“县尊,过奖!”稷澂温润如玉的笑了笑,还十分有礼的作了个揖。
高知县一见他这般模样,更是气得肺都快炸开了。
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谷嬷嬷,才气哼哼的追着白山长而去。
都怪这个老货!
原本池家大姑娘逃婚,也只是他们自己家人知晓,慢慢找人就是了,这回整个清河书院都知道了,可真真是骑虎难下……
谷嬷嬷已经从懵怔的状态里恢复过来,额头青筋毕露,浑黄的眼睛瞪得溜圆。
她因为心里憋着气,脸色煞白,高声质问道“都是你做的?”
“不……是夏家做的!”稷澂一语双关。
倘若此事没有夏家人始作俑者,他又要如何打击到清河侯府?更杀不了清河侯和金钱熊了。
至于夏家和田家,不过是池鱼之殃,他这人心眼儿可大可小,对于这些杂碎便是小的时候。
谷嬷嬷二话不说,跨出两步,抡起胳膊照着稷澂的脸就抽过去。
稷澂不紧不慢地后退一步,很好心的没有和老人家计较。
然而,谷嬷嬷巴掌落空,脚下一个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方才还一脸高高在上的姿态,此时却趴在地上发髻散乱。
一旦高夫人得知此事乃她泄露,断然不会容她活命。
她气得嘴唇哆哩哆嗦,手指头也抖的停不下来,歇斯底里的大吼道“稷澂,你会遭报应的!”
“呵!”一道冷笑从稷澂的薄唇飘出,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稷某等着!”
他能重回少年时,可不就是上天对这些人的报应?
谷嬷嬷面色苍白,呼吸短促,捂着抽痛的心口离开……
不远处,藏在竹林里偷窥的夏藕,摩拳擦掌,很是兴奋,见人都走干净了才冒出小脑袋。
竹林轻曳,身着玫红色布衣象牙白色襦裙的少女款款而来。
夏藕迈着小碎步移到稷澂跟前,一双眸子亮的不行。
提督大人就是提督大人,算无遗漏,连谷嬷嬷这个老货都给预料到了,还将女主逃婚的事给闹开。
如此,池家怕是不好息事宁人,欲盖弥彰了……
她的眼神透着幸灾乐祸,又看热闹不嫌乱的问道“夫君,山长和师兄们为何来的这般突然?”
“还记得昨夜你送的信嘛?”稷澂拉着小娘子往回走,背影青隽挺拔,一身布衣难掩其文人的如雅风华。
登时,夏藕恍然大悟,差点叫了出来。
她贼贼地捂着小嘴,娇娇甜甜的询问道“便是昨个那封信请来的?
那夫君,为何会这么巧就让山长他们听到高知县与谷嬷嬷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