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将银票一张不落的捡起来,抱在怀里连数了三遍,道“噢呦呦……一共三千六百两!”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差点激动得连小心脏都不跳了。
万万想不到经历了一场虚惊,竟然完成了暴富的美梦啦?
稷澂拿来扫把簸萁,将碎瓷片都给收拾干净,回过头就见小娘子抱着银票笑得见嘴不见眼。
倏忽,他生出个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双冷眸垂落,看了看正高兴得乐不思蜀的小娘子,又冷哼了一声。
薄唇轻启,道“娘子不会是被这些银票晃花了眼,才被池瑶趁机给擒住的吧?”
夏藕的笑脸陡然僵住,道“哈……怎么可能,小藕是看池瑶大着肚子才让着她的呢,谁知道她那么不地道?”
“呵……”稷澂嗤笑一声。
他信……
才是怪了!
他大手往她眼皮子底下一伸,道“拿来!”
“这是小藕拿命换来的,夫君咋能这样?”夏藕弱弱地拒绝。
稷澂心里一阵憋气,道“你是我娘子,我是一家之主!”
夏藕不想给,挣扎道“别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
“咱家有‘内’需要娘子主吗?”稷澂往日里冷清清的冷眸,此时却明亮如星,眼神中充满了征服欲,与平日里的寡淡大相径庭。
夏藕听明白了提督大人的言外之意,也就是他没有小妾,所以不需要她劳心什么。
“哼!”早知道她就提前上楼来,将银票事先都藏起来了!
哎,有钱难买早知道,暴富的美梦再一次破碎……
她撇嘴,瞄着自已那一大摞银票,心里疼的不行……不……是心肝脾胃肾连着后腰子,哪哪儿都疼!
嗷,活不了啦……
这日子没发过了!
少女整个儿人摇摇欲坠,眸底清朗澄澈,眼神却像是含着寒星的光辉,死死盯着那一大摞银票。
皎洁的月光清冷地洒在男子俊逸的脸庞上,一头乌黑的青丝泛着丝绸般的光泽,眸底似是盛着漫天的星光。
常言道:家贫莫娶美娇娘,有钱娶了也要防。
小娘子模样生的格外娇俏,万一他看不住人跑了,可如何是好?
毕竟他可不想如太子那般,头顶一片郁郁葱葱的青翠,受广大乡亲父老的瞻仰……
这会儿到了后半夜,月亮不知何时隐在了云层后面。
但夜色里并不寂静,街道上又是一阵来来回回的铁蹄声,还伴着女人的哭嚎。
偶有风吹过,周围树叶沙沙作响,更添几分恐怖。
夏藕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走到窗前,扒着看去。
原来是锦衣卫到了陶家,把这一家子都提到了街上。
他们吓得脸色苍白,尤其那几个妇道人家,更是满脸的泪痕,哀嚎不断。
稷澂到了灶台烧水,见四下无人,他搁下柴禾,拈起藏在袖兜里纸张,凑近灶台。
很快,火苗舔舐出一个小洞,越烧越大,随手卷起丢进灶内。
既然已经成功引来锦衣卫,便无需进行第二步计划了。
星芒飞逝,隐有雀跃。
待稷澂洗漱好,回到屋子里,夏藕早便歇下了。
稷澂看着旁边睡得香甜的小娘子,心里似乎被填的满满地,就这样白头偕老似乎也不错。
外面夜风吹了又停,月亮偷偷探出脑袋,将银光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