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遒劲,枝桠横斜,长势凛然,满树硕果。
夏藕拉着稷澂,到了无人角落。
她恰恰抬头,与稷澂四目相对,小心脏又是一跳,有点目眩神迷。
提督大人勾引她?
一定是这样……
她娇羞的抬袖娇笑,道“夫君,你说福娃是什么身份?没见过夫君,却能报出夫君的名讳,他是怎么认得你的?”
“不清楚,总归来历不凡就是了。”稷澂负手而立,长身卓卓。
怎么感觉小娘子有点臭美,还自恋?
是他多想了?
夏藕:“……”
想来也是,池瑶只和身份贵重的仕宦勋贵家的子侄,谈理想,谈抱负,裙下之臣无疑不是身份贵重。
而且能在池瑶刚进京,就及时得到消息追来的人,就算生得再憨厚,背景也不会简单才是。
就在夫妻二人说悄悄话时,福娃过来了。
“我刚把柴禾都堆好了,还有别的活计做吗?”
“家里只有我们两人住,其余的都是空着的,你去寻间合眼缘的屋子小住吧!”夏藕行事十分周全,眉眼弯弯道“对了,晚上吃饺饵,你大概能吃多少个?”
“四、五十个吧……”福娃收回去寻屋子的大粗腿,灿灿一笑。
听说民间吃得多,会被嫌弃……
“成!”夏藕笑吟吟地,语气也出奇的淡定。
看福娃这个体型就知道嘴壮了,今日暂且辛苦些多做些饭,待明日就采买着吃。
这个年代没有地沟油,能放心的下馆子,或者打包回来。
福娃见自己没有被嫌弃,才兴高采烈地告了声退,开开心心、踏踏实实的回房去。
稷澂立在案板前,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刀,瞅了瞅肉,又瞅了瞅小娘子,比量几下却迟迟没动手。
夏藕抱臂,挑眉道“难不成文武双全的夫君,却连肉馅也不会剁?”
登时,稷澂黑了脸,手起刀落,一刀寒光闪过。
“噹!”的一声,那条五花肉并案板一刀两断,连下面的桌子都被劈掉一角。
夏藕笑脸一收,惊愕道“夭寿啊!剁肉馅而已,你干什么连着案板和桌子都给一起剁啦!”
稷澂:“……”
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轮不上他剁肉,父亲离世后,他吃不上肉,后来进了宫更是没做过这些活计……
但是提督大人会在小娘子面前承认自己,连剁肉馅都不会嘛?
他牵了牵唇角,道“我观此菜刀非普通菜刀,便随手试这一下。”
“小藕读书少,夫君不要忽悠人家噢?”夏藕小脸笑盈盈地抬眸,凝视着他。
提督大人身姿颀长,鸦青色的长发垂落在腰后,眉目高挺而深邃,眸底潋滟着几分清寒,一眼望去,风神秀彻,一副高贵不染俗世的模样。
稷澂垂着长睫,遮掩了瞳眸里的暗潮涌动,道“相传庖丁菜刀即便用之解牛也是‘游刃有余,且经久不坏,数十年不磨依然刃口如新。
几乎所有的刀都是杀人的利器,而唯独这把刀宣扬的却是道家经典的养生之道,随波沉浮,消极无为,一切顺其自然,乃十大名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