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摸出袖兜里的帕子,递了过去,道“能哭出来,可以发泄就是好事,旁人如何待你,你便如何待对方。
伤心了就哭出来,发泄出去,总之自己不难过就好。”
“姑娘想的可真透彻……”福娃接过帕子,抹了一把眼泪,心中再次惊诧小鱼仙的豁达。
他一直介意世人笑话自己没本事,看不住自己的女人,也自认为没什么脸面再面对世人,一想到那些小人不一定怎么在后背编排自己,看他的笑话,他也就更没了底气。
可不知不觉中,那些苦痛仿佛已经远离的了自己。
他心头因池瑶而起的那道淌血得伤口,似乎在小鱼仙的理解中,缓缓愈合。
夏藕见福娃情绪不好,便让他回房歇着,后面的活计,交给自己,待用膳再唤他。
福娃将用过的帕子,放在水盆里洗干净,晾在架子上。
他大概是过于悲伤,实在没什么力气,未免添乱便带着歉意的回去歇息了。
“噹!噹!”夏藕过去继续剁肉馅。
须臾间,就被一片黑暗笼罩。
她侧过身瞧去,正同提督大人那双点漆如墨的眸子对上。
夏藕笑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噹……噹噹……噹!”她继续剁肉馅。
她原本以为提督大人准备偷师,学些生活技能,可剁着剁着,她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自始至终,提督大人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
夏藕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心中快速的暗暗琢磨,思索稷澂哪根筋又搭错了,同时也自我反醒着。
难道是她做了触动提督大人底线的事情?
她貌似没做什么吧?
自己又不是池瑶,红杏出墙……
等等,红杏……出墙?
会不会是她安慰福娃时太过情真意切,让提督大人误会了?
不能吧?
虽然,她有点同情福娃,可也没惦记着由同情转成爱情。
她又不是那种拎不清的,像是福娃这种经历过情伤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个心结,无论再遇见哪个姑娘都会同池瑶做比。
池瑶虽然鱼塘丰饶,也不守这个年代的礼法,可身世好,长得漂亮,自身又有能力,还豁的出去,那绝对是带刺的玫瑰,对男人有着致命得诱惑。
她放着年轻有为的提督大人不要,反而去为旁人飞蛾扑火,那多不值当的?
嘿嘿,再说,她可是提督大人初恋呢!
他还亲过她了呐……
周遭静悄悄的,甚至静得有些诡异,连院中那风吹枝桠摇曳的沙沙声,都变得尤为清晰,仿若响在耳畔。
气氛越发的静谧沉寂。
稷澂不是来偷师的,他的目光根本就没落在小娘子肉肉地小爪儿上,而是一直盯着她的小脸,目光深沉诚挚,透着一种柔情。
夏藕又快速得瞄了一眼过去,发现了提督大人莫名有些不一样。
咋回事?
发生了什么?
她这一哆嗦,差点剁自已小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