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甜甜糯糯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怀中响起。
瞬间,提督大人那严父般的心,是再也硬不起来。
在稷澂中举之后,夏藕又催着他立马去了布政使司,领取了顶戴、衣帽一套,还有纹银二十两,这是朝廷给做旗匾的费用。
稷澂是头一个到的,因为旁的举子正在接受乡邻同窗的祝贺,唯有他家小娘子怕他来晚了,就领不到啦!
于是,他被催促的不行,急吼吼地就来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因为他入场时由搜子“弹棉被”,已经在考场出大名了。
这会儿有几个人认出稷澂就是传说中“棉被兄”。
难怪解元郎头一个来领东西。
手头紧……
了解!
就这样解元郎的才名还未传出,“棉被兄”的雅号就一传百,以势不可挡的趋势流传出去。
不过暂时,稷澂还不知晓这些,待他赶回稷家前,假“稷澂”福娃已经替他领了报录人的恭贺。
福娃还大方的送了众人荷包,连邻里之间都大方的撒了铜板,一百筐的铜板,流水般的撒出。
百姓哪里知道谁是真解元郎?
见福娃生得周正,又白白净净很有福气的模样,便恭贺起来。
一口一个有出息,又一口一个寒门贵子,最重要的是说福娃生得仪表堂堂。
甚至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给福娃留。
就这样“假李鬼”成了“真李逵”,连着周边的地痞流氓,也都见识了“解元郎”的风姿。
稷澂没有在意这些,何况人家是太子,今上唯一的儿子,愿意借着他的名头招摇过市,他也没必要拦着。
夏藕见福娃替她出了那么多铜钱,便觉得占大便宜了,不仅没有戳破,还配合了一下,但凡有人问,她都“恩恩、嗯呢、嗯呐!”的点点小脑袋。
福娃被吹捧的飘飘然,哪怕是睡觉都勾着唇角。
连梦里都是旁人说他是个仪表堂堂有出息的男人呢!
发榜转日,稷澂去城东的顺天府参与乡饮酒礼,这便是“鹿鸣宴”。
这日,顺天府的大院也向民间开放,不仅举人可以来,连普通老百姓亦是可以进入衙门内,目睹中举者的风光。
顺天府院南抵鼓楼东大街,北达分司厅胡同,占地面积广阔。
宴会上剩下的瓜果、点心,也允许百姓带回家。
相传吃了这些,能让学童们文运高照,前程光荣。
这让夏藕看到了商机。
她加班加点的熬夜,足足做成四大筐的点心,让红枣驮进了府衙,供在香前。
待他们唱完鹿鸣歌,就让提督大人将四个大筐,趁机给红枣,再驮出来。
提督大人内心是拒绝的……
多丢人啊!
问天下有哪个举子,打起了鹿鸣宴贩卖点心的生意?
他一个解元,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面子不要了嘛?
结果,万般不愿在小娘子一通甜甜糯糯的“夫君”声中,默许下来。
罢了,他是一家之主,要养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