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俩没注意的角度,一驾刚刚赶来的马车,从里面挑开了车帏。
车里坐着夏三姑和谷嬷嬷。
夏三姑不可置信的注视着,在摊位前讨价还价的夏藕,紧紧抿着嘴角。
夏藕害得自己吃了马粪,不说女扮男装,就是化作灰她也认得。
视线瞧到那满满地四筐东西,妒恨道“这小贱人,竟过得这般滋润?”
“夏藕?”谷嬷嬷混浊的眸子,变得晦暗不明。
如今,高夫人定然知道是因为她一时不慎,将池瑶逃婚的消息传出去,依着高夫人的性子,怕是恨毒了自己,池府她是段然不敢回了。
“旁边那个男子,就是稷澂吧?”
夏三姑对这个继子是百般厌恶,将他的模样那是刻在脑子里。
因为他被那枣红色的马挡了一半,她也不大能确认,犹豫着道“看着轮廓有些像,但貌似胖了些。”
“少年人娶了媳妇,自然会发福……”谷嬷嬷眉梢眼角隐露阴毒,神色中溢出的歹意。
夏三姑同谷嬷嬷对了个眼神,眸底透露出算计。
摊位前。
夏藕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随即,右眼皮又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她赚得银子太多,被人给盯上了?
财锦动人心啊!
她对着福娃,道“福娃哥,咱们今天也累了,风紧扯呼!”
二人利索的往家走,再见到什么喜欢的东西,也都未曾逗留……
稷家。
鎏凤听到夏藕的声音,哒哒哒朝门那边颠儿去。
“鎏凤,想不想马娘呀!”夏藕将红枣背上的大竹筐卸下。
她掩上门的时候,还往外瞅了瞅,没有发现异常,可就是感觉被人盯上了。
福娃端着温热的羊奶,朝鎏凤走过去,道“饿了吧,快吃。”
鎏凤乖乖在盆子里舔舐羊奶,最后连盆子都给舔干净了。
然后,它又忧伤的舔舔兔唇。
看那样子它似乎很嫌弃自己总是漏奶的三瓣唇。
鎏凤从前吃羊奶都是需要用针管喂的,现在终于能利索的舔舐倒在盆里的了,可就是总是漏。
眼看着高高大大的红枣在它跟前耀武扬威,它却还是矮墩墩的小个子。
倒是被福娃日日这么一日十次端来羊奶喂,这一多月,愣是健硕了不少,跟抽条的小树苗似的,连夏藕看了都惊讶。
夏藕捏着帕子,替鎏凤擦嘴角的奶渍,道“给你买了饴糖,吃吧!”
顺溜见她们都顾着鎏凤,似乎表情便变得有些许失落,对着红枣气呼呼直打响鼾。
红枣不敢惹媳妇,任凭口水喷了满满地一马脸。
夏藕看了好笑,又给顺溜喂了些糖块,道“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子啦?也不怕红枣嫌弃你!”
“咴儿,咴儿……”顺溜吃了糖块,却还是不高兴,扭扭鼻子,瓮声瓮气的叫着。
“看看咱家顺溜,还会闹脾气呢!”福娃失笑,揉揉顺溜的大马脑袋,盯着它越发鼓起的马肚子,道“我看顺溜倒不是纯粹的发胖,而是有孕了吧?”
“是吗?要添小马驹了?”夏藕惊喜,眸子亮得不行。
待稷澂回来,她要将好消息同他分享呢!
她是不是要改名旺财?
哎呀,她长得不仅漂亮,还能赚银子!
提督大人娶了她这样的贤内助,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