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稷步认为一个被打成重伤废物,还捆着,定是万无一失,就让金钱豹退下,又清了场。
稷步得意的睨着太子。
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没有卑躬屈膝,且居高临下的看着朱燳。
福娃浑身湿透,被浇成了落汤鸡,眼睛高高肿着,嘴角渗着血,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心中是又恨又惊,他从未想到素来与自己交好的表弟,露出的真面目竟是这般可憎。
稷步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一点,换了一副敷衍的笑容冲着福娃,道“皇表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
“呵,升米恩,斗米仇!”福娃身上的痛,让自己异常冷静。
看看他的外家,一个个都是什么样的嘴脸?
各个令人作呕!
这就是他母妃口中,真性情的表弟?能给他依靠的外祖家?
是他的母妃骗了自己,还是他们连着母妃也一起哄骗了?
“恩,仇?
呵呵,当初姑母嫁给今上时,尚未继承大统,稷家为了促成她的婚事,让她退了原有的婚事,这里面……你可知我稷家出了多大的力?
如今,今上为她遣散六宫,她成为后宫中唯一的女人,今上更是对她于给予求!
可凭什么她坐拥天下,受尽恩宠,却给母族施舍这点儿微不足道的玩意儿?
当我们是乞丐,还是摇尾乞怜的家犬?”
“眼下,同孤说这些,是想灭口?
孤是母妃和父皇唯一的皇嗣,你杀了孤,稷家的荣宠,也到头了!”福娃抬起被打肿的脸,眸光渐冷。
“你能成为我稷家的祭品,福泽我稷家子孙是你这废物,这辈子最大的幸事!”稷步才不管那些,他只想将积攒在胸口数十载的闷气出了。
再说,道仁帝这般宠爱稷贵妃,说不定待太子死后,还会立他这个内侄为皇储呢!
即使不成,想办法毒死道仁帝,让稷贵妃临朝,他们稷家挟天子以令诸侯,夺了朱家的天下,也未尝不可……
稷步越想越觉得可行,野心空前的膨胀。
福娃见了对方眼底的贪欲,压下自己那一丝戾气,讽刺道“表弟,这天下不是母妃的天下,母妃所有的荣宠皆来自我父皇,而不是你稷家!”
与此同时,藏匿起来的夏藕见金钱豹离开,便偷偷的凑近,见四下无人就准备救人,可稷步似乎同福娃在“叙旧”。
稷步看起来挺强壮的,就她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怕是打不过。
不过,幸好她那撒了迷药的帕子,还留着呢!
捂了小婢女一次,她没舍得丢掉,就又揣怀里了,应该还能再接着用。
她捏着嗓子,娇滴滴的往里喊话,道“小伯爷~”
“何事?”稷步被唤得骨头都酥了,语气不自觉的放温柔。
夏藕将门扉推开,探出小半张脸,道“豹爷催您快些……”
好色之徒!
色字头上一把刀,姑奶奶教他人生的哲理!
“他算什么玩意,也配称爷?”稷步说着侧过头看去,一见到那双精致的杏眸,登时眼睛一亮,连眼睛都发直了,道“啧啧,小丫头躲这般远做什么?”
“姐姐们说……小伯爷会吃人,专门吃漂亮的姑娘……”夏藕又试着探出小半张身子。
一脸无邪,楚楚纤侬。
她努力睁大眼眸,可怜巴巴地望着对方,黑亮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小奶狗一般纯净温良,让人无端卸下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