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不给她夹菜,他就不吃。
于是,夏藕发现了这个现象。
作为贤惠的妻子,她简直为他操碎了心。
幼白的小手加快了下筷箸的动作,但凡她爱吃的东西,也都给提督大人夹过去。
福娃被这波狗粮撒的都快喷饭了。
而夏藥则一脸姨母笑,见妹子过得幸福,她就放心了……
然而,愉快时间总是短暂的,四人刚风卷残云般的用完早膳,念媇就过来请夏藥过去。
稷贵妃不仅是长辈,还是后宫的掌权着,既然稷贵妃只请了夏藥一人过去,那旁人便不能陪同。
倏忽,夏藕想到了昨夜金太夫人的那几句话。
她作为能屈能伸的小女子,又舔着笑脸,好声好气道“念媇姑姑,且容我姐姐更衣,您且稍等。”
她态度好极了,似是完全忘记了昨日的不快。
夏藥嘴角抽了抽。
妹妹这个不要脸的劲儿,绝对有前途……
不说是夏藥,就是宫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念媇,在过来时神色都有些僵硬,还想着要如何面对东宫的众人。
原本,她要直接带着夏藥离开的,却被这忽如其来的笑脸……
给笑懵了!
“那还请快些,娘娘还等着呢!”念媇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允许了。
福娃不知小鱼仙要做什么,但配合着让宫人给准备衣裳和首饰。
夏藕拉着夏藥,利索地就进了厢房,神色渐渐凝重,沉声解释。
“藥姐,昨夜咱们听到的事情还记得吧?
这会儿贵妃娘娘的传唤,不是赐婚,就是认亲!”
她的一番话掷地有声,仿佛雷霆乍破,震得夏藥讷讷无言。
其实,她昨日已经若有所感,只是自我欺骗麻木着。
她眼泪婆娑,连连摇头,道“不……不可能……”
夏藕捏着小手帕,给姐姐擦脸,甜糯的嗓音透着清冷。
“藥姐,你听小藕说,现在已经没有逃避的功夫了。
倘若,你不想嫁给稷业,成为荣宠稷家的傀儡,就必须冷静下来,试着思考,拒绝!”
“皇命难为,若稷贵妃给我和稷业指婚,我又能怎么办?”夏藥一听要和稷业成亲,只觉得天昏地暗,连喘息都困难。
“你要明白,倘若安分守己不能带来预期的安稳,反而让在本该容光焕发的大好年华,过得卑微而苍白,那就试着拒绝随俗浮沉,做自己想做的那个自己!”
“做自己?我还能做自己嘛?”夏藥蹙眉,低声喃喃。
夏藕静静地望着她,不疾不徐,道“藥姐,你想想那些恶事做尽的稷家人,他们为何能逍遥法外?”
“他们是稷贵妃的娘家人,所以今上爱屋及乌,不去处置。”
公道从不属于弱者……
夏藥想到那些事,只觉得脊背发凉。
夏藕抬起热乎乎的小肉手,探进对方冰冷的纤纤玉手里,给夏藥无形的支持。
“没错,倘若藥姐是今上和稷贵妃的独女,那定然比那些稷家人更得帝心,亲女儿总比那些内侄亲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