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夫人收敛情绪,忙拦住儿子。
“殿下,既然公主无碍,老身还是先回去,再让太医院都过来瞧瞧,别只听瀓哥一个晚辈的,他年纪那般小,怕是有心无力,公主金枝玉叶不能有失。”
“呵!”福娃冷笑一声。
上眼药?
看他信吗!
建昌伯没有完成任务,不愿意走。
金太夫人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往何文鼎身上瞧了一眼,又给儿子使了个别有深意的眼色。
倘若,何文鼎这个老东西出了什么意外,太子还能袖手旁观?
但凡有一时魂不守舍离开了夏藥的身边,他们也就有了动手的机会。
建昌伯心领神会,这才甩了甩衣袖,同母亲离开了,甚至连告退都没有,完全无视太子的身份。
福娃倒是不在意这些颜面问题,瞧见何文鼎身上的泥印,道“何叔,你怎么样,可是摔跤了?”
“老奴可是上过沙场的人,如何会摔跤?不小心蹭到土了。”何文鼎不想太子担心,便没有说被推倒的事。
扶了扶隐隐作疼的腰部,决定待一会儿贴上狗皮膏药,明日就又能生龙活虎了。
福娃见他无碍,心里松了一口气,道“您老人家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瀓哥怎么还不回来,老奴还是去看看吧!”何文鼎右眼皮跳了跳,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曾经这种感觉在沙场上警醒了他无数次……
圣济殿,御药房。
稷澂领了御药库的药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到了无人的角落挨个查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里面起码有一半的药,都是发霉的。
这要是给人用了不仅不能救人,也许还能还害人。
御药房隶属内务府,负责内廷采办、储存、配置药品,药房人员并与御医分班侍值。
按照规矩侍值又分宫值和外值,宫值地点在皇帝寝宫旁的御药房,外值则在东华门内的太医值房。
因为道仁帝遣散六宫,所以内外值这些事务皆由稷贵妃掌管。
稷澂自然不会同这些侍监辩驳,直接拿着药包到了御书房,就算没有宫人给引路,他仍旧带着小丫头,畅通无阻的到了御书房外面。
前世他可是宦官,宫中哪里看守薄弱,哪个的宫人矫情,他心中俱是有数。
道仁帝原本要陪着奄奄一息的夏藥的,但半路被人劫走,去处理政务了。
如今,江西、福建、广东、湖广等交界地带,千里之间,土匪横行。
此处界连四届,山溪险峻,林木茂深,盗贼潜处其间,不时出没剽劫;东追则西窜,南捕则北奔,各省巡捕等官,彼此推调观望,不肯协力追剿;遂延蔓日多,匪患严重。
上一任老巡抚病重求着告老还乡,但仕宦们得知后,人人规避,无人接任,甚至还刻意推政敌上台……
道仁帝想了想,决定让建昌伯去兼任巡抚一职。
当即,着人拟旨。
建昌伯稷鹤龄巡抚南安、赣州、汀州,漳州等地,安抚军民,修理城池,禁革奸弊,负责剿匪事宜……
宫人捧着圣旨出去,就见稷澂和夏藕被宦官拦住。
门缝一开,道仁帝才听到外面争执的声音。
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