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板子敲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金太夫人挣扎着上前,要护下儿孙,却被牟斌给强行制止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猩红着眸子,怒斥道“牟斌,你小子仗势欺人!
这辈子,你最好不要犯到老身手上,否则,老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闻言,牟斌冷笑,看了对方一眼,便沉默以对。
之前,在稷家权势滔天之际,他都未曾惧怕过。
此时,他都要尚公主了,也算有了后台,就算为了未婚妻出气,既而拿稷家开刀,道仁帝也不会说什么?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载,唯唯诺诺趋炎附势,还不如顶天立地的活着!
趴在地上挨板子的稷业,见牟斌耀武扬威,还趾高气昂的,眸底闪过一抹怨恨。
那夏藥不过是他的玩物,任权贵玩弄的贱妾而已,这男人即将娶了一只破鞋,不仅没有无地自容,还如此自得?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
“啪……啪……啪……”
板子再次落下,稷业堪堪的抓紧了袖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今日之辱,他记下了!
“啪……啪……啪……”
在第二十棍落下时,自幼养尊处优的建昌伯,彻底晕死过去。
“我的儿……我的儿!”金太夫人瞧着那满地的血迹,目中溢出满满的悲愤与痛楚,身体仿若被抽干了力气,四肢无力的摊在地上。
“业儿,业儿……”金姨娘见自己唯一的儿子被打得血迹斑斑,哭嚎声不绝于耳,心疼得无法自拔,恨不得以身代之。
可她偏偏救不了!
金姨娘将头扭过去,根本不敢再看受杖刑。
猛地,她瞧见罪眷中的池瑶。
“都是你这贱人,灾星,害了池家还不够,刚入我稷家就又带来灾祸,都是你害得,都是你个害人精!”
池瑶正在望着上座的稷澂,不待反应就忽然被骂个狗血淋头。
曾经因为她是准太子妃,又是池府大小姐身份尊贵,每次在稷家的宴会上,金姨娘没有一次不是卑躬屈膝的奉承她……
且不说稷业一个庶子,金姨娘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侍,就是稷正与稷步这两个燕京城的霸王,对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想不到,不过数月,竟是物是人非。
曾经,她享的那些尊荣,居然散尽……。
“啪!”清脆的巴掌响起。
金姨娘见池瑶默不作声,抬手就掌掴了对方。
她是金太夫人的侄女,当年家里不过秀才出身,算是市井小民,发泼打架都是常有的事。
池瑶捂着脸上的巴掌印,神色又惊又怒,道“你一个妾,竟敢打本姑娘?”
“姑娘?天底下哪有挺着大肚子的姑娘?
你个人尽可夫的贱货,披着清高的皮囊尽会勾搭男人,但凡燕京城年少有为的男儿,有哪个没被你勾搭过?”
金姨娘嗤笑,眸底浮起浓浓地轻蔑,哪里还有曾经半分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