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冤……
而夏藥则都走过去了,猛然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又回过头瞪了福娃一眼,无声的将福娃给鄙视了。
“哎……”福娃幽幽叹息。
他的父皇,难道不是她的父皇嘛?
罢了,谁让他是长兄,让着妹妹就是了……
夏藕也没走远,而是将福娃桌案上的十多只朱砂笔,给扫荡一空。
每每睡觉前,提督大人都会给她讲个故事,不仅有趣,还能增长见闻。
其中,有一个故事就是。
每当砍头时,只要监斩官入座,朱笔一点,紧接着刽子手的鬼头刀,就砍到死囚的颈部之上。
待人头落地之际,刽子手就会用一个馒头塞入脖颈,止住鲜血外喷。
当然,刽子手也不是善男信女,都是死者亲属用厚礼贿赂,才会如此仁善的。
紧接着,刽子手在杀人后,便要提头来见监斩官。
剑斩官照例用朱笔,在那死囚的人头上点一朱砂点,而那支朱砂笔就会有人出高价买去,以压邪驱魔……
夏藕听着这个故事后,才明白原来砍头,也是能发财的。
她本以为今日不会见血,便没有提前准备,谁知道竟发生稷府家丁闹事被正法的一幕。
夏藕不敢同死尸打交道,将一大把朱砂笔通通都交给了牟斌。
她寻思着这个姐夫还未转正,怎么样也要巴结一下自己不是?
果不其然,牟斌一见是小姨子要自己帮忙,那叫一个热切,下手利落极了。
须臾间,完成任务。
他将点好的朱砂笔,都交给了夏藕,眼珠子却看向未婚妻,神色中透着求赞赏的神色。
夏藥则皱紧双眉,用帕子掩住口鼻躲得远远的。
这都是什么人啊……
稷澂直奔着他们那头,疾步走过去。
在小娘子伸手之际,快一步接过朱砂笔,道“多谢。”
“不谢,都是自家人……”牟斌憨憨的笑笑。
想不到当初寻自己救太子的少年,竟会成为自己的妹夫,因缘际会可真是妙不可言……
“夫君,这辟邪法宝市场价多少一支?”夏藕眨着眼睛看着他,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眼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毛笔是她白来的,随便卖卖,便都是赚的钱。
她搓了搓小手,又甜甜道“十两银子一支朱砂笔,如何?”
牟斌抢答,道“西市一年也出不来多少砍头的死囚,记得上次有富户出百两银子,还都没求到呢!”
“百两银子……”夏藕觉得自己要发财了。
商机啊!
她贼兮兮的凑到牟斌跟前,小脸堆笑。
“姐夫,这起码死了有百十来口,小藕赶紧去多买些狼毫笔来,咱们待时五五分成,姐夫也趁着这个机会,给我家藥姐攒个聘礼……”
牟斌那钢铁般的品性,如何会挣这份银子?
不过先是一句“姐夫”,后又是一句“聘礼”,把他说得什么都忘了……
甚至,连北都快找不到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斩钉截铁,道“中!”
“得嘞,小藕去买毛笔!”小藕自告奋勇。
倒不是她爱受累跑腿,主要是买那么多毛笔一定要砍价。
照着一半砍价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