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他也不问了,而是径直在手上用了个巧劲儿,让小娘子趴在自己背上。
紧接着,不由分说地将她背起来。
“夫君,那么多人在看呢!”夏藕小脸涨红,在提督大人的背上,弱弱地挣扎着。
稷澂担心将人掉下去,给摔坏了,托着她小腿儿的大手,紧了又紧。
“我是你夫君,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县令做媒,别闹得像偷情一般!”
“偷情……”夏藕慌忙摇头。
她现在尚未及笄,放在现代社会那就是未成年,看见周围人看她时,岂能不有种背着家长谈恋爱的心虚?
可眼下她已经成亲了,被自家夫君背,其实也没什么……
还有,提督大人的话,有些教训的意味在里面,但声音却温柔得就要滴出水一般。
她听得极为悦耳,便给他个面子,让他背着吧!
她可不是那种什么人,都有资格背着的。
就在她要半推半的应允之际,旁人说他们二人是断袖,两个小白脸恩恩爱爱得那种。
天可怜见的,她一个女扮男装的,怎么就成了某些方面取向困难了?!
她鼓秋儿了一下,表示自己可以下来自己走……
稷澂感受她的小动作,微微敛目,勾起唇角,道“听话,晚上给娘子加一盘蹄膀。”
夏藕想到自己因为心宽,所以体胖,已经有足足七日从一顿三碗饭减到一碗了……
她内心挣扎片刻,最终还是乖乖趴在他背上。
幼白的小爪子,很是自觉地圈住他白皙颈部。
反正,这些日子她又饿瘦了一点点,就吃饱后再接着努力瘦身吧!
稷澂背着小娘子拾阶而上,无视众人的眼光,坦然地穿过护城河的桥,往街上走去……
不远处药堂里的池瑶,在锦衣卫的看守下,灌下一碗汤药。
在开窗透气之际,正正看到这一幕。
原来,那稷澂并非冷情之人,他也可以为了女子柔情万千。
不过,他所有的温柔,却是对夏藕……
一时间,池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要权利……
天底下最高的权利,令世间所有男子都无法睥睨的权利!
待时,稷澂不敢说个“不”字……
外城,北风呼啸,冻的行人瑟瑟发抖。
池泽一身粗布麻衣,浆洗的发白,除了一张斯文的脸和文雅的气质外,再也看不出曾经池大人的身影。
他当掉了锦衣和随身的玉佩,安置了家中下人,这般下来自己的那点银钱,便更是所剩无几了
如今,他囊中羞涩,手上仅存的十个铜板,是他唯一的资产。
原本,他想要找个私塾教书,赚些束侑糊口,可那些人一看自己的身份,便避之如瘟疫。
想他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当年还曾是探花出身,跨马游街,欲要拜道自己门下学子多如牛毛。
眼下,却连基本的食宿费,都解决不了。
活的可真失败……不,他不能消沉,想想那孙膑刖刑败庞涓,司马迁宫刑著史记……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有手有脚,怎么样都能活!
池泽紧了紧身上的单衣,计划找一些抄书的活计。
就算再艰难,他也要活着,亲眼见一见他与最爱之人的女儿。
他拼命的想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