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娃摆摆手,让人将稷业等人押下去,执行那五十大板。
金太夫人身为稷贵妃的母亲,禁军自然不好同建昌伯那般对待。
清河侯已经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若是建昌伯再出了什么事,无疑是在挖她的心。
她挣开束缚,猛地跪到福娃的桌案前,道“殿下,都是臣妇的错,是臣妇纵容犬子,才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所以,那五十大板,就打到臣妇的身上吧!”
福娃厌恶透了外祖母这套倚老卖老的做派,再次往稷澂那里请示。
这次,稷澂没有搭理福娃的小眼神。
身为太子就要承担起国之重担,福娃总是依赖他,若是被道仁帝得知,对他来说就是把双刃剑。
也许眼下风光,但或早或晚,道仁帝都不会再容下他。
福娃见瀓哥不理他,不舍的收回视线。
他忽然想到小鱼仙说的那一句话,鼓足勇气,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母亲是子嗣的首任夫子,同样有责!
来人啊,将太夫人绑起来,看着她的子孙受刑,以儆效尤!”
此令一出,牟斌即刻率领锦衣卫,将稷家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速度之快,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比那些禁卫军可迅猛多了。
然而,稷家里人在金太夫人的鼓动下,人声鼎沸。
甚至,有人嚷嚷着太子公报私仇,假传圣旨。
太子身为晚辈,不应该对外家赶尽杀绝。
且还言辞凿凿的高谈阔论说,太子对外家想翻脸就翻脸,并非是大义灭亲,而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
若是,待日后太子继承大统,那些得罪过太子的朝臣家中,怕是再无宁日了。
稷家女眷在金姨娘的带领下嚎啕大哭,还有甚者听说要杖责自家男人,当场就要抹脖自尽。
那些稷家的下人们则以金钱豹为首,拦着锦衣卫不让他们拿建昌伯和稷业等人。
他们没用银钱上下打点,怎么能熬得过五十大板?
只怕,一半的刑法未过,就要被活活地打死了!
稷澂修眉微拧。
之前,能以雷霆之势将稷家两府顺利下狱,完全是因为金太夫人与建昌伯,都在宫中被提前控住了。
稷家虽然人多势众,但群龙无首。
后来,在诏狱又未被用刑,也未受苛责,这才勉强忍了下来。
但现在心中积攒的不满早就达到顶峰,再一见要被用刑,正好就有了突破口。
瞬间,爆发了。
这回,稷澂没有出言,而是趁着众人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对着福娃动了动口型:阻拦者,杀无赦!
当即,福娃了然。
他若是压不住此乱,那自己这个储君也不用当了!
他甚至有一种预感,若是今日之事处理得当,绝对会为自己赢得民心。
“啪!”他拍案怒起,汹涌的杀气和威仪一同爆发,戾色道“阻拦者,杀无赦!”
“呛!”锦衣卫奉旨行事,齐齐抽出绣春刀。
但凡有阻拦者,通通奉命砍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