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稷澂与福娃从御书房回来,准备找姐妹花一起用午膳,见她俩将宫人都打发出来,神神秘秘的关着门窗不知在密谋什么。
福娃耐不住好奇,轻步走近。
稷澂亦是很关心小娘子在私底下,都忙活些什么。
二人静悄悄的走进,轻轻地推开门扉。
殿内燃着香烛,如雾似霰,朦胧了视线,光线黯淡。
只见,夏藕脚踏七星法步,绕着香案,点烛、敬香、焚符。
一番游走毕,回到香案前,火光在她的瞳眸里跳跃。
她面色清冷的手持银铃慢摇,裙裾无风自动,衣袂飞舞。
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倒映在屏风上,比婆娑的梅花影更加秾艳娇贵。
旁侧,夏藥纤细双手交叠于胸前,站姿笔挺如松楠,神色满是敬重,身影再烟火气下隐隐绰绰。
见此,稷澂神色怔愣。
这一幕他在前世的梦中,梦见过……
只是那时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如今却看个清楚!
因为梦境太过真实,他查阅了无数典籍。
古籍上记载了很多法门,各家说得也不同,但因果造化,却殊途同归。
正所谓有因必有果,成果必有因。
天道昭昭,因果循环,窥探天机,强行插手改变因果者,会招来五弊三缺,乃至在阳寿上,也会减掉相应福缘……
想到这里,稷澂的眸色忍不住冷厉,带着些怒意,大步迈进屋子。
“噹!”他重重地将门门扉关上,阻拦了外面宫人的窥探。
北风透过门缝,涌了进来。
火盆之中,白色的纸钱悄然燃尽,被寒风吹起,缓缓地吹得很高,弥散开来,灰烬恰似带着粼粼火光的黑蝴蝶,轻盈地散落。
稷澂低声呵斥,道“在宫里私自开设法坛,行巫蛊之术,这是抄家灭门的重罪!忘了汉武帝晚年的巫蛊之祸了?”
听他这般说,夏藕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弱弱道“我没行巫蛊……”
稷澂缓缓地停在她的身前。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用仅仅两人能听到音量,低声道“还敢狡辩,圣人若是想处置人,会听你解释?”
“哼……”夏藕气弱的之哼哼,求救的小眼神瞧向夏藥瞧去。
夏藥看着妹夫这架势,也不敢硬顶,吞了吞口水,道“瀓哥说的是,小藕这次要听瀓哥的话。”
“夫君,小藕下次不敢了,不气好不好?”夏藕见后台不帮着自己,便态度良好的认错。
她伸出幼白的小爪子,放到提督大人的大手上,勾了勾他的手心,道“小藕昨日做了噩梦,很是吓人,这才想驱邪的,没有别的想法……”
“对,都是昨日的血腥吓到小藕了!”福娃最后进来,忙帮着打圆场,又笑道“若是父皇问起,便说是我昨日吓到了,一时兴起想弄些法阵,试着摆摆……”
“嗯呢,都是我太子哥哥,昨日吓到了,不关小狗子的事儿!”夏藥也忙着帮腔。
她为了给妹妹开脱,毫不犹豫地将皇长兄就给推了上去,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更丝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