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宫人哗啦啦的跪下一大片,纷纷磕头求饶……
另一头,夏藥身着一袭明艳的香妃色宫裙,坐在窗棂底下,心绪不宁的拿着汤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面前的燕窝。
直到她见了太子哥哥的日子,才明白宫中宛若牢笼。
他们的父皇随便一个念头,就能决定她们的未来……
幸好,她听了妹妹的话,在那临危之际,应允了赐婚,不然,怕是父皇也会让她嫁给稷业吧?
圣旨这东西,真是能收,也能放……
倏忽,外面一片嘈杂。
出什么事儿了?
难道太子哥哥受不了娶那个吊梢眼,又要投湖自尽了?
夏藥忙起身,提着裙裾跑了出去。
顺着声音,找了妹妹的住所。
眼前乌压压的跪了一大片,似是在请罪……
福娃见皇妹来了,焦急道“秀儿,小藕和稷哥要走,你快劝劝他们。”
“小狗子,咱们姐妹在一起不好嘛?瀓哥若是有事,让他自己走好了,你留下来,阿姐养你!”
夏藥一听妹妹要离开,心里一急,嘴里就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稷澂:“……”
看看,看看,小娘子人缘多好!
他就知道自己是那个多余的……
夏藕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别离的惆怅情绪。
“藥姐,小藕也舍不得你,可如今圣人已经为‘未央郡主’澄清了,小藕若是还赖在东宫,难免落人口舌。”
“口舌就口舌,本宫是公主,谁乱说话就扒掉他们的舌头,当初稷家人又不是没做过?”夏藥眼神微微一眯,晦暗不明。
夏藕开口,嗓音似一贯的甜腻,道“看把你给能的,咋不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不走,好不好?”夏藥拉着妹妹,恳求着。
夏藕的小眼神瞄向提督大人,似是在无声的询问。
夏藥抬手,将妹妹那软乎乎的小脸板正,道“你看瀓哥做什么,他走就让他走好了。”
稷澂从被忽视的角落中走出,眼神扫向众人,道“夫妻本为一体,稷某同娘子,如何能分地而居?”
“夫君可是要走举业的,还有两三个月就要会试了,一直留在宫中不好吧?”夏藕的胳膊撑着小脑袋,故作沉思。
虽然,留下规矩多,但她也还能继续蹭饭吃……
哎,御膳房留住了她的胃口,顺便连心也黏住了。
稷澂:“……”
女子可真是善变,方才小娘子还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呢!
“东宫的书那可多了,瀓哥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不仅不会耽搁了举业,还能有所进益呢!”许是因为福娃喊得过力,嗓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稷澂十分好说话,道“那就暂且留在东宫,待会试前再离开。”
“不用,会试那日,我派马车送你,绝对不会当误了瀓哥的会试,再说外面哪有宫中安全,小藕独自留在民间,瀓哥也不踏实,对吧?”
福娃绞尽脑汁地想着挽留的借口,总之能多留一日,是一日。
就这样,夏藕刚刚收拾好的东西,又被宫人原封不动的归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