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藕还在纠结,是否要去同便宜爹去吃好吃的时,清河侯府给假山里送饭,就惊骇地发现建昌伯化为一滩血水。
而给建昌伯解乏的美妾,亲眼目睹了建昌伯被人一剑割喉,人头落下的画面。
金太夫人一开始还不信,亲自前往被挖空的假山里面查看。
这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她让美妾将那个刺客的外貌描述出来,然后让京城最好的画师亲自画像。
可却画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横看竖看都不出彩,那是放在人堆里根本找不出来的一张脸。
美妾瞧着金太夫人一副风雨欲来的趋势,刺客让她转告的那句话,也是不敢再说了。
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能不被迁怒已经算好了。
金老夫人倒是有迁怒的心,奈何这个美妾是唯一见过刺客真面目的人证,若是杀了美妾泄愤,那么她儿子的仇,也算石沉大海了。
是谁,能无声无息地进了侯府,还寻到建昌伯藏匿的地牢?
要知道这件事乃是府中最为机密的大事,除了她的几个心腹,连稷业、稷芷,这些儿孙都无人得知。
“稷业呢!怎么公主都离开了,也不见事成?”
“自少爷前去和煦园,就失踪了……”
“派暗卫去找!”
就在这时,又一个婆子匆匆禀告,道“太夫人,不好了,咱们府上的暗卫都……都……”
“都怎么了?”
“今日留在侯府的暗卫,通通都中毒死了……”
金太夫人:“……”
这是噩梦,对不对?
倘若是噩梦,就请老天爷快些让她苏醒。
然而,金太夫人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好几把,就算疼得呲牙咧嘴,都没能从梦魇中苏醒。
“贼老天!
召集府上全部小厮,去寻业哥,去寻!”
金太夫人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吼了出来。
只盼着她稷家最有本事的孙儿,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她再也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侯府的人寻了整整一夜,都未寻到稷业的踪影。
直到黎明,倒夜香的婆子才发现和煦园粪坑中的稷业。
她们找到稷业的时候,他将将的还有一口气,在茅缸的粪水之中浮浮沉沉,但明显已是强弩之末,筋疲力尽。
待捞出来,稷业一触到地面,便如同一只蛆虫般软趴趴的趴着,浑身沾着屎尿,恶臭无比。
眼下的稷业,已经不是几遍澡能冲洗干净的了,那味道简直深入骨髓。
于是,下人们只能端来清水,一盆盆的泼。
稷业奄奄一息,连制止的力气都没有了,待冲洗的差不多时,几乎同死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金太夫人得到消息后,忙赶过去。
还未进院子,便远远地便闻到一股恶臭。
以手绢捂着鼻子,脚步不停。
待她见了面色苍白的孙儿,不由得重重地叹息。
“业儿,是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