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瑶都把她逼到这个份上,她还有什么念旧情的?
再说,她同池瑶除了同父异母的血脉,也没有劳什子情分可谈。
毕竟若不是对方心怀不轨,池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不是?
夏藕拂了拂衣袖,故作惊骇,道“哎呦,这不是池姨娘嘛?”
一语石破天惊!
闻言,池泽眸底掠过一抹失望,更是头疼,也不知他这是造了什么孽,两个女儿竟闹得是水火不容……
接下来,夏藕就不用开口了,百姓纷纷都往画舫上“观摩”。
“哎呀,看看这大腿,又细又白。”
“那胸口的伤裂开了,似是写着字呢!”
“是‘白’字,果然爱的铭心刻骨,为了白笙这个戏子逃掉太子殿下的婚不说,哪怕是人死了,还将奸夫刻在胸口……”
池瑶觉得下身很痛,艰难的爬起来,浑浑噩噩地抓起被扯烂的衣裳,勉强蔽体。
“滚,都滚!”她的声音沙哑的不行,一看就是方才将嗓子,都叫破音了。
夏藕拉着提督大人略微的向后靠,双手环胸,静静地瞧着池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活该!
稷芷见事情不好,完全出乎意料,忙从一旁的小径,急匆匆的狼狈逃走,连下人都忘了叫上。
便在她从人群中即将挤出去,路过被绑着的匪寇时。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偷摸地蹭断了捆在手上的裤腰带。
他见稷芷一身的绫罗绸缎,出身很高的打扮,就猛地扑了上去,准备挟持个人质,以此保命。
“啊!”稷芷被人扑了个正着,惊慌失措间下意识地用怀中的襁褓,砸了过去。
“哇哇……”原本睡熟的稚儿,被重重地摔在匪寇的身上。
刀疤见错过抓人质的机会,一脚将襁褓踢开,毫不恋战,转身就往小路上跑了。
“砰!”稚儿被狠狠地砸在坚硬的台阶上。
登时,就没了哭声。
伴随着那戛然而止的哭声,是一片血迹从襁褓中流淌而下……
稷澂等人距离太远,根本没有机会救下稚儿,却将稷芷丢襁褓的行为举止,收入眼底。
见她这番做派,就算是素来行事狠辣的稷澂,眉心都打结了。
忙去查看。
稚儿的脑袋都被开瓢了,花白的脑浆混着血水往外流淌。
哪怕想救都没希望了……
他还记得前世小皇帝继位后,对他一直礼遇有佳,甚至唤他为亚父,更是为了讨他的欢心,册封他已故的冥妻为一品城隍娘娘。
这回小皇帝刚满百日就去了,他这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夏藕也挤了过去,一见那惨不忍睹的尸首,心里一揪。
她是腻味池瑶,但对一个才满百日的稚儿,还真是恨不上来。
这孩子让稷芷这种女人给抱出来,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她紧紧蹙着眉头,看着对方,道“稷芷,你杀了侯府的小少爷!你亲手杀了你的亲侄儿!”这...这也忒无知狠辣了。
稷芷被夏藕的一番话,堵在了胸口,脸颊有些发烫,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旋即,她又有些委屈,挑着一对吊梢眼儿,戾色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不,同我没有关系……没有半分关系,你们不要污蔑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