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澂无功不受禄,直接付款了一年的租金,二十两的银元宝。
因为院子是三进的大院,占地面积广阔,这个价位中规中矩,绝对不占便宜。
之后,稷澂交给路知府一张单子,限他三日的期限完成,又嘱咐了几句,便带着车队前往别院。
说是别院,但更像是与府衙做邻的大院,距离府衙不过几步路的距离。
院落收拾的很干净,直接就可以拎包入住。
哪怕比不了她在燕京丁香胡同的宅院,但出门在外,她也已经很知足了。
她好奇的四处打量。
倏忽,她指着远处的粗树,道“夫君,那是荔枝树吧?好粗的树干,起码有百来年了吧?”
“那是宋代文惠堂在梌山衙署东侧的太守东堂内,陈尧佐为州守时所居,亦称丞相祠堂。堂下庭院有荔枝一株,为名优品种,相传为陈尧佐手植,人称将军树。”
稷澂对答入流,眼底溢出一抹笑意。
幸好他知道小娘子是个贪吃好玩的,便提前做了功课,连周围的花花草草也没有疏忽掉。
夏藕又惊又喜,道“难道这就是知州詹范邀请苏东坡,到太守东堂饮酒品荔,写下‘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那棵荔枝树?
“不错,那正是东坡先生赏啖之余,诗兴大发的根源所在。
且东坡先生还作引语,记述当时情形云:惠州太守东堂,祠故相陈文惠公。堂下有公手植荔支一株,郡人谓之将军树。今岁大熟,赏啖之余,下逮吏卒。其高不可致者,纵猿取之。
自后,这‘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二句,便成了惠州荔枝千古不易的名句了。”
“夫君,小藕也想吃那棵名树上的荔枝。”夏藕听到典故,更是心痒难耐,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顿了顿,她又拧眉着眉心,问道“会不会不方便吗?”
“只要娘子喜欢,又有何不方便?”
说着,稷澂将官帽脱下,递给小娘子,之后将官袍的一角塞进腰带里。
随手从马车上拎着一个竹篓,纵身跃起。
夏藕抱着他的乌纱帽,十分狗腿子的吆喝道“夫君好帅,好英俊,最喜欢你了,加油噢!”
稷澂对小娘子的彩虹屁,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了,但却仍旧喜欢听她这般说。
大概,他离着被红颜祸水糟蹋的日子,也不远了。
这时,夏藕的眼神好极了,帮他指着荔枝树,道“那个,那个,上边那个更大,更红!”
“好!”稷澂双脚互蹬,往高树又上了半丈。
他装作不经意的俯视下去,瞧见小娘子如此仰慕自己的眼神,那心里舒坦的不行。
夏藕目的达到,笑盈盈道“夫君好棒!这也就是夫君有这么俊俏的轻功了,换作旁人怕是只能望而兴叹了!”
稷澂“……”
旁人不会轻功,还不能用竹竿够吗?
谁都跟他似的,妥妥地惧内加宠妻?
他这般腹诽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将树梢上又大又红的荔枝,足足摘了一竹筐。
夏藕预估了一下自己的胃容量,抚了抚耳边的鬓发,羞涩的笑道“夫君,先让果果们在树上长着吧,待吃完再接着摘!”
听小娘子这般说,稷澂飞身而下,塞进去的袍裾滑下,猎猎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