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他没有喝酒,也不敢再喝酒。
他已经怀疑自己,被忽悠了。
但他到都到了,总不能再灰溜溜的回去。
是以,池仲容来了之后,并未急着去拜见稷澂,而是先寻借口溜到大小校场查看。
他发现那些操练的民兵,居然真的已经遣散了,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可那些文人素来狡诈,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池仲容想了想,便又前往牢房。
待到了牢房大门,他见有人看守,就掏出一锭银子,准备买通狱卒。
可那生得黑不溜秋的小狱卒,居然十分看不上,对他直翻白眼。
多少年都没人敢对他翻白眼了?
气得池仲容差点提刀,就将人给砍了。
可那小狱卒还不待他出招,就跳着避开。
小狱卒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开口讥讽。
“你干什么,本差的娘可是提督夫人身边当差的,你若是伤了本差,我娘一句话就能让郡主给提督大人吹枕边风!
知道吧,提督夫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未央郡主,民间的红线娘娘,神仙一般的人!”
这个小狱卒正是贴了人皮面具的夏藕。
如今,她同母亲学了一些,也稍稍会了些易容术,这会儿正是奔着捞银子来的。
昨日提督大人和她说,池仲容今日会到,而且定会去查看大牢里的卢珂。
匪首入瓮,必须远接高迎!
同时,她嗅到了银子的味道,颠颠地过来守牢门了……
“哼!”哪怕池仲容一直在山寨,也听过稷棉花有个宠爱到不行的媳妇。
在尚未摸清情况的时候,他也不好闹出乱子。
池仲容无法,只能又掏出一张银票,砸在小狱卒的身上。
夏藕捡起银票,见才仅仅五十两,瘪瘪嘴,用很是嫌弃的语气,道“衙门口门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
说着,她熟练的将银票折好,收进袖兜里,又伸出小手往池仲容的荷包指了指。
暗示,对方钱给的不够。
池仲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见小狱卒仍旧没有让路的意思,只能将整个荷包丢给对方。
果然,夏藕见钱眼开,让人进去看望卢珂了。
池仲容花了重金才进到监狱,见到他想见的人。
卢珂一头乱发,身上的囚服沾染了血污,污秽不堪,四肢戴着木枷铁镣,一看就是上了重刑的。
而当卢珂见到池仲容后,神色十分激动。
他不顾身上的伤痛,就要站起来,却连起身都不能,只能张着一张被割了舌头的嘴,野兽一般的嚎叫。
这回,池仲容才算是彻底放心。
此刻,他连着那个贪婪的小狱卒,看着都顺眼了很多。
他走出了大牢,对随行的手下,道“这下我可以高枕无忧了!”